德拉科是怎么说服维拉尔的姑且不论,总之维拉尔此刻正百无聊赖地注视着场中飞窜的金色飞贼,剔透的银眼睛快速转动着,像极了被毛线团吸引的猫。
“奇怪,为什么金色飞贼不会飞到看台上呢?我并没有感觉到魔法屏障……”维拉尔自言自语。
德拉科则在一旁低声念叨:“看那边!金色飞贼在格兰芬多那个黑皮肤女人背后——你的眼睛能不能不要只盯着韦斯莱双胞胎里的不知道哪一个啊特伦斯希金斯!麻烦记住你是个找球手——该死的你是爱上他了吗?!”
看台上的气氛此刻已经很热烈了,小巫师们低声念叨着,彼此讨论着,大声喝彩着,一副我为魁地奇狂的痴迷样子。
德拉科的模样已经称得上冷静了,而维拉尔的样子……简直可以称得上心如止水。
然而,比赛中途发生了意外。在观众的注目下,哈利波特的飞天扫帚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很快便加大了抖动的幅度。它一路抽搐,疯狂地扭动着,似乎想要把哈利带到场外……或者,直接摔下去。
哈利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滑下去了。
德拉科最先反应过来:“有人在对波特的扫帚施恶咒!是谁这么善解人意,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这么说着,他起身四处张望,却举起了亚历山大,摆出施咒前的警戒姿势。
“魔杖相向就是你感谢的方法吗?”维拉尔见状,挑了挑眉。
“当然不,我要先阻止他。”德拉科说。“等到最后斯莱特林胜了,我可不想别人说我们胜之不武。”
“嚯,多新鲜。你也会在意这个?”维拉尔的目光也在看台上来回梭巡。
没过十秒,德拉科就直直地看向对面看台:“该死!那个格兰芬多的格兰杰在干什么——”
维拉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斯内普的长袍下摆燃起了明亮的蓝色火焰,而他自己却像还不知情的样子。
赫敏格兰杰就站在他的身后,神色紧张,手持魔杖。
“她这是在袭击教授!”德拉科不敢置信地说道。
这时,哈利的扫帚终于停下了羊癫痫一样的抖动,倒霉的救世主男孩松了一口气,立刻爬回去骑好,身体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眼神就已经在自发地寻找金色飞贼了。
发现那个男孩摆脱了危险,斯内普也松了一口气,不再念咒。紧接着,他终于注意到,自己的长袍下摆着火了。
斯内普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下一刻,他就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巫师那样,不假思索地伸出双手,拼命地想要将火苗拍掉。
然而没等他触及,那火焰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样,在一秒钟之内就消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收拢而去,只留下被烧焦的长袍布料,散发着枯死的味道。
斯内普没有闲心去管那火焰去了哪里,是谁放出来的。他只是伸出颤抖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朵小小的花来。
那是一朵很普通的花,很新鲜,仿佛是上一瞬才从枝头掐下来。它是一种不知名的野花,在英国城市的道路两旁、在农庄的田垄上,在普通人家的花园里……成片成片,都是这种顽强绽放的花儿。
它这样普通,可斯内普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心上,仿佛捧住的是一整个世界和曾经全部的渴望。
它也曾被另一个人小心地捧在手上。那个人微笑着说,西弗,这个送给你。
“莉莉……”斯内普说。
这个过程十分短暂。短暂到赫敏收回火焰,又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之后,连两步路都没走出去。
斯内普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神态,表情冷漠,眼神空洞。他偏头看了看赫敏离去的背影,但显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与此同时,哈利也捕捉到了那抹小小的金色。他加速俯冲,并成功捕获了金色飞贼。
……是用嘴捕获的。
金色飞贼胡乱扑腾的小翅膀卡住了哈利的喉咙,否则他真的有可能把它吞下去。
光轮2000稳稳地载着他落地。哈利难受地咳了两下,才将金色飞贼吐出来。
“我抓到了飞贼!”他以胜利者的姿态高扬着手臂。
格兰芬多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获胜!
赫敏这会儿已经走回到罗恩和海格身边。她用魔杖点了点自己的口袋,好让那团温顺的蓝色火焰自然消弭。
做完这一切后,她下意识地往左右两边望了望,却被身旁忽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赫敏。”黑发银眸的少年慢慢地说。“你为什么要袭击斯莱特林院长呢?”
赫敏和维拉尔的关系其实不差,之前,她总是和这个安静的少年在图书馆遇见。两人都有着本来该去拉文克劳的脑子,又都对书本同样的热情,一来二去就熟识起来。
但这次,赫敏不想多解释什么。她凉凉地说:“你们院长可是差点让哈利没命呢!”
这句话一出,周边一圈人顿时就炸了。
“什么意思,斯内普教授要害哈利?”
“不可能吧,那可是教授哎……”
“但斯内普教授确实是,一直看哈利波特不顺眼的。”
……
诸多议论声中,德拉科也走到维拉尔身边,笃定道:“教授不可能做这种事。大庭广众之下害波特的性命,有这个必要吗?我们教授又不是傻的。”
说完还抬起下巴,用一种让人火大的眼神扫视一圈。满脸都在表达“会怀疑我们教授的你们才是真傻”的意思。
“我都亲眼看见了。”赫敏怒道。“维拉尔,我之前还以为你还不错呢,没想到你和马尔福竟然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