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问:“不知夫人在饮食上有什么喜好与忌口,老奴会命后厨记下。”
赵盈盈将自己的喜好与忌口简单说了下,她一面说,旁边有个人一面记。待记完了,管家又问:“那夫人今日想吃些什么?”
赵盈盈也说不上来,她对京城的饮食尚不了解,便道:“你看着做些吧,我也不知道你们京城有些什么菜。”
管家道:“无妨,大人交代过夫人是湖州人,若是夫人想吃湖州菜,府中也有湖州大厨。这是大人特意为夫人准备的。”
赵盈盈吞咽一声,眼睛又睁大了。
“那就吃湖州菜吧。”她说了几道湖州菜名,管家点头记下。
赵盈盈说罢,看了眼时辰,想到霍凭景。他说要进宫面圣,那中午还回不回来吃饭啊?
“至于相公,你就让他们备几个相公爱吃的菜吧。”她嘱咐管家道。
管家点头:“那老奴便先退下了,夫人若是有吩咐,尽管差遣他们。”
赵盈盈嗯了声,将房里的人也都挥退了,只留下了红棉。
待人都走了后,赵盈盈忍不住与红棉道:“红棉,我们好像真的发达了。”
红棉点头:“是啊,姑娘。”
红棉又笑道:“不过姑爷真贴心,怕姑娘吃不惯京城的菜,还为姑娘准备了湖州的大厨。”
赵盈盈含笑颔首:“他是一向很贴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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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凭景归京的事,早已经传遍了京中,朝堂上下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毕竟在此之前,霍相告假几个月,实在是大胆。谁都知晓,如今朝堂局势瞬息万变,霍相自然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个,可瑞阳王与其余几人也不容小觑。在这样的时候,霍相竟然敢告假,远离朝堂。
不过霍相当真厉害,纵然他人不在朝堂,可其余几人也未能撼动朝堂格局。
霍凭景入宫面圣时,时辰尚早。
当今天子不过十五,已经即位五年。五年前,天子尚才十岁,便被霍相扶上皇位。而当今瑞阳王,是天子的叔叔,在先帝崩后,原本瑞阳王也很有可能即位,到底没争过霍相。
天子年幼,早几年的朝政一向是霍相说了算。天子生母身份卑微,按理说,继位一事落不到天子头上,是霍相力排众议,扶持天子上位。因而天子一向对霍相倚重,听闻霍相归来,颇为欢欣。
“霍相的病可好些了?”陈昭虽已经十五,但神色仍天真。
霍凭景恭敬行过礼,答话:“多谢陛下关怀,臣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陈昭松了口气:“那就好。霍相离京这几个月,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与朕说说吧。”
霍凭景想了想,而后唇角轻扬,道:“的确有一件喜事,要告诉陛下。”
陈昭满含期待:“何事?霍相快说。”
霍凭景道:“臣成婚了。”
他眼前浮现出那道娇艳的面孔,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家。
陈昭被这短短的一句话惊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某个方向,从太师椅上起身:“霍相成婚了?”
霍凭景颔首:“是,臣成婚了。”
陈昭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那是好事啊,不知是谁家姑娘?几时成的婚?”
霍凭景只笑了笑:“是湖州司农之女,姓赵名唤盈盈。”
赵盈盈?
陈昭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也是,湖州司农不是什么大官,想来是位小官之女。
陈昭笑道:“好好好,这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朕要给霍相送些贺礼才好,来人,传朕旨意……”
陈昭欢欣鼓舞地赏了一大堆东西给霍凭景,而后又问:“霍相许久没回来,今日可要留下来与朕一起用膳?”
霍凭景道:“多谢陛下,不过臣与夫人说好了,今天要回去陪她用膳的。”
陈昭有些失望,但很快调整好情绪:“也是,你如今是新婚,朕留你,倒是朕的不是了。”
霍凭景又行了个礼:“那臣便先告退了,陛下。”
陈昭目送霍凭景走后,重重一声叹息,看向一旁屏风后的方向,有些失望:“母后……”
从屏风后走出个窈窕妍丽的妇人,约莫三十的年纪。她神色痴痴地望着方才霍凭景离去的方向,流露出黯然之情,喃喃重复:“成婚了……”
陈昭走近妇人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母后,霍相他……”
妇人勉强笑了笑,打断陈昭的话:“母后听见了,相爷说,他成婚了。”
陈昭叹气:“此事着实突然,从前他一向不近女色的,怎会如此突然便成婚了……”
他看向太后,想要出声安慰她些什么,妇人却道:“从前或许是没遇上合适的人吧,昭儿,你要知道,感情这种事,很难说清楚道明白的。”
霍凭景归家时,正赶上用午膳。
后厨将菜品送上来,赵盈盈坐在桌边,正要用膳,听得人通传说霍凭景回来,她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微微拎起裙摆行至门口迎接。
“相公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