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君琅,耳廓被他那句软绵的喊声烫到发麻。
她想揉一揉耳骨,又怕裴君琅发现。
也是这时,她才知道,原来裴君琅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时间仿佛静止了。
叶薇从来不懂,原来对视时不说话,脊骨会生热。
暗花纹袄裙底下的肌肤炙热,泌出的汗成片,渗透进衣里,几乎无孔不入。
出汗时,衣裳贴在腰脊,带来浅显的刺痛,像是被野蜂蛰。
她不适地低头,不知是想摆脱困境,还是在躲裴君琅……
幸好,这时。
尸堆里忽然竖起一根纤细的指头,女孩子软糯的声音传来——
“我才十一岁,我爹不让我看这些。”
闻言,叶薇惊慌失措,推开裴君琅。
叶薇跌坐地上,和那个穿着黑色袄裙的少女面面相觑。
她先开口问:“你是谁?”
“漂亮姐姐,我是谢……”谢芙刚要开口,很快她的嘴就被年纪更大、城府更深的鲁沉山捂住了,“唔唔唔!”
鲁沉山歪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我们只是路过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鲁沉山拉起谢芙,跌跌撞撞要往门外走。
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裴君琅便冷笑道:“中了绝命蛊,还想走吗?”
“绝命蛊?”
鲁沉山心里一沉,眼眸瞬间变得锐利,望向裴君琅,“你是谁?你怎么会用蛊?”
唯有谢家子弟才会用蛊,为了保持传家术的纯正,凡是有谢家以外的子弟偷学蛊术,都会被谢家人猎杀。
谢芙没有鲁沉山想的那么多,她拉开衣袖,看到手腕上果真被圈了一道红线,这是蛊虫入体的象征。
她惊喜:“哇!你真的会下蛊!你是我爹爹的私生子吗?不然你怎么会谢家的蛊术?”
谢芙嘴快,一下子把家底抖出来了。
鲁沉山头疼地扶额。
裴君琅推动木轮椅靠近他们。
两小只或许是被他凌冽的气势所迫,不由自主腿瘸了一下,后退半步。
两小只瑟瑟发抖:“你、你想干嘛?”
裴君琅唇角微勾,明明坐着的少年比他们都要看起来脆弱,气势上却还是强压了他们一头。
他凤眸冰冷,淡道:“她是谢家的小姐,那你是谁?”
谢芙以手肘敲了敲鲁沉山:“哇,鲁沉山。他真的好聪明,一下就猜到我是谢家的小姐了!”
鲁沉山悲痛扶额,他怎么会有这么猪的队友!
“哦,机关客鲁家的孩子。”裴君琅下了定论。
鲁沉山身份暴露,他也不装了。
他自腰后摸出一枚木球,高举着,道:“既然我们中了蛊毒,那你们也别想跑!这是我鲁家的玲珑炮,落地便能引发一场爆破,此处将会被夷为平地的!”
他话刚说完,叶薇端来一盆洗脸水,兜头泼过去。
哗啦一声。
鲁沉山和谢芙齐齐闭眼,淋了个落汤鸡。
鲁沉山:……
谢芙:……?
裴君琅盯叶薇:“你在做什么?”
叶薇无辜:“任何火药炮弹不都是用硝石、木屑、硫磺等物助燃引爆么?我泼了水,木炮浸湿了,应该废了吧。”
听到这话,鲁沉山丢了球,默默鼓掌:很好,你厉害。
裴君琅笑意渐深:“若是如此。两位……死定了呢。”
谢芙瘪嘴:“鲁沉山,怎么办?我还没抱到漂亮姐姐呢!”
鲁沉山:“……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