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怔住,看着已经拂袖而去的祁亭,片刻反应上来:“予淮?祁予淮?名字倒是挺文雅!”
祁亭从车子上下来,就看到躲在一边追随车子的韦闲。
他一边沿着街道看着周围货郎手中的小玩意,一边转头对着韦闲道:“你若是想跟着,便光明正大的跟着就好。
谢九策又不会为难你什么。”
韦闲一瘸一拐地走在祁亭的身后:“上次陈将军的事情之后,我怕说错话,耽误了师傅的事情。”
祁亭含笑:“谢九策性格宽广,应该不会斤斤计较。”
韦闲颔首,这点他也认同。
“师傅!”他和祁亭走到一处炸油糕的摊上,看着里面黄澄澄的油糕,买了两块,一边吃一边道:“我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问。”
祁亭颔首,顺便买了一碗甘蔗汁。
“刚才看谢大人那马车的方向是去皇宫,您都盼了多少年了。
怎么节骨眼儿上下来了?”
祁亭脚步顿住,转头看着韦闲。
韦闲缓缓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亭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不远处巍峨的皇宫:“如果可以,我倒是真的想进去,问问皇上,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我们刚到京都,人生地不熟不说,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官员早都换了一批了,没有立足之本,又怎么能如此冲动?”
韦闲听到眼底恍然:“是徒弟没想到。”
祁亭摇头:“不怪你,你其实比我更想去宫里见皇上吧!你放心,我们已经到了京都,计划就开始了。
十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未雨绸缪的一瞬。”
“是!”韦闲颔首。
。。。
谢九策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祁亭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脸上的疲惫,点上了一只熏香。
“我今日从外面回来之后,就看到禁军都去了刑部,看来皇上是行动了?”
祁亭还记得,他办完宋康的事情,刚回到客栈准备休息,外面就传来阵阵的喧嚣,推开窗户一看,发现一辆宫内的车子,一队禁军从刑部把刑部尚书‘请’出来之后就急急返了回去。
他虽然不知道结果,但是等了一日都没看到返回的车子,什么情况也大抵是心如明镜。
“是!”
谢九策已经困到极致,喝了一口清水,咬了一口桌上的糕点,懒洋洋地走到祁亭的床前,懒散地脱下长靴,人就重重摔在了床上。
“我进宫之后,就把从刑部找的证据呈给了皇上。
皇上看完便找了刑部尚书,毕竟物证在,加上毋女村死了那么多人也是真,当即这刑部尚书的头衔就被废了。
之后,我协同禁卫去了提刑司府邸。
这不忙了一天,半条命都要没了。”
他说着,一个翻身进入梦乡。
祁亭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已经陷入沉睡的脸。
“师傅。。。”韦闲上前,刚开口被祁亭拦住。
韦闲拱手快步退了出去。
祁亭撩起衣摆,坐在了谢九策的身边,看着他一副放松戒备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弯腰脱了他的长靴,把他整个人宽宽放在了床上,之后盖上被子。
“看来这宁安,马上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