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追兵越聚越多,纷纷面色不善的样子,自知不妙,越加紧脚力,不分沟壑渠坎地,撒丫子奔逃。
跌跌撞撞的追逐间,眼看有红衣侍从要够着两人的衣衫了。。。。。。
章知白与不空飞快地交换眼色,霎时同步抹油,熟练的借力换位,身姿腾挪躲避向两侧店铺,顺手摘下街边店家的招牌帷幔,用巧劲瞄准着丢到身后。
只听“轰隆~轰隆~轰隆~”几声,最先靠近的几个武人,先是愣住,想要扭身避开,现已来不及躲避,被套个正着。
后方跟追的,也瞬间被遮挡住视线,一时脚下拌蒜,五仰八叉的殃及池鱼,接连带倒身后两三家丁,紧跟的一票人也刹停不及,接踵倒下。
章知白与不空趁机扯下街边灯舍鳌山灯上的绳索,转身回跑,腾跳间相互投掷,包粽子般将数人片刻间串到一起,顺势力一拽。
“哧”“哧”“哧”地一票人马趴,半跪,滑跪,花式倒下一片。
两人不等他们反应,眼看路边盖货的毡布众多,胡乱抓起几张,如同撒网捕鱼一般冲天扬起,这倒下的众家丁,只能呜呀呀干叫着,眼看从天而降的毡布,把自己包覆起来。
两人莞尔邪笑,急回身,‘噗噔’‘噗噔’一通连环脚。
里面的众人也死命挣扎,无奈盖着帷幔,只剩徒劳。
也不管踢中了谁,二人使出吃奶力气一通乱踹,同时,嘴上也连环炮的笑骂着:
“薛二狗,你长能耐了,是吧?”
“说话带把儿,是吧?午间吃的细粮拌屎塞住嘴啦?”
“赤佬崽子薛绩和!敢骂我家老太太,贱胚子!”
“鳖孙样儿,你爹英雄你狗熊,这脚。。。。是老。。。老…老太太赏的”
“哎哟,哎哟,哎哟哟,小娘养的贱猢狲,放开,看我解开不攮死你!”
“哟呵,还敢提我小娘,看脚!!!”
一群人就这样裹在硕大帷幔里,只剩挣扎和咒骂;也不知道踢准没有,打声、叹息声、叫苦声夹杂着骂声,一片嘈杂,始终未停。
直到,拖在后方的家丁飞扑上来解围,里面的人,才勉强挣脱出来。
两人见状,急忙跳开,撒丫子继续朝街口狂奔。
薛衙内当街坐在地上骂街:“哎哟,站住,章小四,贼猢狲,你个王八蛋,奶。。。。。姥姥的,不讲道义,坑完人就赖啊!哎哟,站住,有种别跑!”
薛衙内被扶着挣脱着几次没起来,好容易踉踉跄跄起身,用力挣掉缠绕的帷幔,看着远去的背影,跳着脚踢倒街边若干摊位才算消停下来,嘴上依旧骂骂咧咧。
嘶哑急促的厉声咒骂,丝毫没有唤得两人有回头的意思,只听见两人在前面边跑边笑。。。。。。
薛衙内满头大汗,一脸怒气,转身踢着裹成一团的家丁和侍从,不过踢归踢,手上还是帮着拉扯绳索,解着帷幔。
“废物!废物!养你们何用?”薛衙内四处打望,呼唤着,“薛大用,薛大用,你死哪啦?”
薛衙内又踢又打的催着家丁起身,一通怨气无处散,指着两人逃跑的方向,恨恨说道:“听好了,抓住章小四,月钱翻倍,额外加赏,优先赐姓!
“抓不住,送你们全家老小,都去西边吃沙子!”
薛府众家丁还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揉着伤口,一听自家衙内怒气冲冲抛出奖惩,也不敢摸鱼,立马挣扎着起身,嘴上仍不忘表功安慰自家衙内:
“嘚,领命!上啊~”
“上啊~~拿住那厮,领赏啊!”
“薛大用!薛大用!出来!”
“衙内,衙内,小的在这!”一个长随装扮,身材福,被唤作薛大用的家丁应道。
只见他提了提腰间的革带,虽然已是绷的很紧了,但明显吸吸肚子仍有空间。
薛大用制作精良的直裰前后,已被汗液湿透,沾染着各种污迹,十分狼狈。
只见他一瘸一拐的跟上来,边走边恨声催促着,“哎哟哟!都快着点啊,一群懒骨头,还不去追,等你娘来抱你起来啊。”
边走边踢地上还在偷懒的家丁,训斥道:“衙内可开金口赐姓了,你们给家里挣免租免徭的机会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