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报警。但你们必须保证闻小姐的安全。”
“少废话,11点准时到。”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跟使馆通了话,告知大使和参赞现在的情况。使馆的意思也是人员的安全第一,尽快完成交接。
我让行政主管召集了所有同事到会议室。大家知道要去送赎金,神情都很凝重。这种事,没有人会愿意去的。
“我开车去送赎金,但是需要一个同事跟我一起,以防万一,可以第一时间联系上家里。”我说。
“肖总,那我跟您一起去吧。”小陈说。
我们开了防弹车。往市外走的路上,基建条件逐渐变差,有的路段上路灯都被损坏了,只能看见车灯范围内的一小片路面。就好像文明和秩序被我们抛在了脑后,扑面而来的是未知和荒蛮。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化不开的黑暗突然被两道光柱点亮。我们已经接近塔奇拉出口,对方的人看来早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我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拨通那个号码。
“我们已经到了。对面的车辆是你们吗?”
“是。看见你们了。把车门打开,慢慢下车。不要乱动。”
我和小陈下车。我轻声嘱咐他站在车的另一侧,尽量挡住自己。
有一人走过来,手上果然拿着枪。他看见小陈,问我:“这是谁?”
“我的一个同事。”
他对亚洲面孔倒是没什么忌惮,晃晃手里的枪:“去拿钱。”
装着现金的皮箱放在车后。我说:“我需要确定闻小姐是否安全。”
那人朝另一辆车打了个手势,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被推搡着从y影中走出。是闻卿,被蒙着眼,嘴上也被胶布封住,但看她的走路姿势,好像没有伤到哪里。
我轻声叫她:“闻卿?”
她听见我的声音,猛地抬起头:“肖为?”
那人用枪指着我:“现在,去拿钱。”
我打开车后盖,取出装着钱的行李箱。
“把箱子放在地上。”他说,“放在我们两人中间。”
“先放开闻小姐。”我回答。
他挥挥手,闻卿被松开,蒙在眼睛和嘴上的布也被揭掉。晚风习习,她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被风吹起来。
但是她没有朝我走过来。她大声喊。
肖为,快跑。
几乎就在同时,我听见了一声枪响。清脆的爆裂声,震得我耳膜一阵生疼。子弹打在我背后的车上,我本能地闪避,摔倒在地上。混乱中,几人冲上前拉起我,冰冷的枪管抵住我的后腰。
我被极其粗暴地塞进了他们的车后座,接着,我听见一声尖叫,是闻卿。她也被塞进了后座狭小的空间,就在我身边。
那几人也跳上车,车子载着我们呼啸而去。一切不过是在短短几分钟内发生。
而那只装了追踪器的赎金箱子,也静静地躺在了车上。
路况不好,再加上车速很快,我在车厢里被颠得七荤八素,整个人几乎飞起来撞到车顶。
肖为的手腕被他们用塑料的绑扎带捆住了,但他仍然想尽力用身t护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贴在他旁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我突然就很安心了。
尽管不知道前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自己来?”我在他耳边问。
车厢里很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低声说:“我会傻到觉得只要交钱,老郑就能放过你吗?”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我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手还疼不疼?”他问。
鼻子有点酸。我使劲x1了x1:“不疼了。”
我们重又被带回那座房子。他们推搡着我们下车,肖为挡在我身前:“我们自己走。你们不要动手。”
我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老郑慢悠悠地下楼,手上还端着一杯酒。
肖为笑了笑:“郑总。真是好兴致。”
“这地方外面热,屋里冷,有点风热感冒。喝点酒嗓子舒服点。”老郑咳嗽了几声,“这两天折腾的,没一刻消停。”
“自己喝这么好的酒,不给我也来一杯?”
老郑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他倒了半杯:“你小子,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想着蹭我的酒喝。”
一人上前把我们手上的塑料绑扎带解开。肖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不错啊。十八年的?”
“你还挺识货。”
“我这两天没联系上秦淞颜。她和你在一起?”
“没错。她是和我在一起。别说,你还真有两下,也不知道你给这些nv人灌了些什么汤,个个都对你si心塌地。萧邦和劳力士我给秦淞颜送过多少,也没见她给我个好脸。”
“钱也都给你了,”肖为朝放在一边的皮箱抬抬下巴,“行个方便,把人放了吧。咱们都是中年人了,上有老下有小,你闺nv不是准备去加拿大读书么?犯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