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欢腾地一下从包装箱上跳了起来。他穿上一件棉服,又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自己的风衣。他把风衣套在棉服外面。效果蛮好的。对啊,能不能给棉服做一件罩衣啊?这样不就把所有的标识都掩盖住了吗?
周欢对自己这个想法兴奋的一夜没睡好。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他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雅婷,请雅婷帮自己参谋参谋。
雅婷看着周欢说:“这个想法你跟王老师说过吗?”
周欢摇着头说:“我还没有见到王老师。没跟他商量过。”
雅婷说:“你别跟他说了。”
周欢纳闷地问:“为什么呢?你觉得这个办法不行吗?”
雅婷说:“我觉得你这个办法有可能能行。”
周欢说:“那为什么不能跟王先生说呢?”
雅婷说:“王老师在这里的教职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准备回国去照顾他的父亲。他走了以后这批棉服就是你一个人的生意了。你就不用再跟他分利了。”
周欢说:“现在这件事还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件罩衣怎么做还不知道呢。总不能像我妈妈给我做的罩衣那样吧。虽然是一块大补丁,那也得足够美观才行。毕竟这还是一件商品嘛。现在就防着王先生,怕王先生分利。不太合适吧?”
雅婷说:“我就是给你一个建议。听不听随你的便。”
说完,雅婷转身就走。周欢一把拉住雅婷说:“别介啊,你话说了一半。走,咱们出去抽根烟。”
雅婷半推半就地跟着周欢来到饭馆外。周欢殷勤地给雅婷点上烟。
周欢问:“我跟王先生没有见过几面,对他不够了解。你跟王先生不是住在一起吗?”
雅婷说:“住在一起怎么了?”
周欢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我以为你们是那种关系呢。”
雅婷说:“我们俩是睡在一张床上。可他早就干不了那种事了。”
周欢说:“他的年龄是大了一点儿。不过,也没有老到那个地步吧?“
雅婷说:“他是被吓的。心理有阴影了。“
周欢说:“被吓的?”
雅婷说:“我在国内的时候就是他的学生。我想考他的研究生,他就要我跟他好。后来,我怀了孕,学校就知道了。他吓坏了,就跑了。我辍学后,打听到他在这里,就追了过来。”
周欢说:“你恨他?”
雅婷说:“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你不应该跟这样的人合作。”
周欢说:“你觉得我要是跟他说了做罩衣的事,他会怎么样?”
雅婷说:‘他一定会鼓动你尝试做下去。他不会再投入任何资源了。他租的仓库到期之后,他就不续租了。这些事就扔给你了。你要是能把这批棉服处理掉,他就坐等分利了。“
周欢说:“不续租仓库的事情,他跟你说过吗?”
雅婷说:“他亲口跟我说的。信不信由你。”
周欢问:“那他回国的事情呢?”
雅婷说:“他的那一点儿学问,在国内糊弄糊弄还可以。在这里,越来越混不下去了。他留在这里还能干什么?要智力没智力,要劳力没劳力。回国去,有在这里从教的经历,说不定还能在高校里混一段日子。”
周欢说:“看来我得把打工的钱攒起来准备交仓储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