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普:「什麼意思?」
「恐懼的意思。」
王厚普嘆了口氣:「人啊,本身就是天地的心。」
「可是,加了一個心,這個心,是人的心,是私心。」
「有了私心,就會害怕,會恐懼。」
「為什麼?」
「因為有了欲望。」
「慫字,是人左右逢源,來回不定,心無所從,便會慫。」
「但是!」
說道這裡,王厚普看著陳南:
「為什麼一豎便是天地,非要一撇一捺呢?因為不穩!」
「一撇上能到天,下能到地,多厲害?可是……還不是需要捺來扶住?」
「這一捺怎麼來?」
陳南沉默了。
王厚普則是說道:「這就說明,人啊,沒有那麼簡單!
想要頂天立地,想要無愧於天地良心,想要有所為,就必須要有所依仗,也要有所制約!」
「我問你,這捺是什麼?」
陳南:「是安身立命的本事!」
王厚普笑了笑:「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我現在反倒是覺得,人啊,仰仗的不僅僅是技術!」
「你憑什麼敢頂撞楊鴻年?」
「因為你覺得,你沒錯,科室里的人都覺得你做得對!」
「你為什麼敢和趙建勇對抗?」
「因為你知道,你引經據典,說出來的話有人信,你的療效,有人知道!」
「所以,你不怕!」
王厚普說道:「這個社會,沒有什麼對錯。」
「只要你做的事情,能得到依仗,那就是對的。」
「但是,這個依仗,卻也是有限的,你看,這一捺,這個限制,就說明依仗也是有度的!讓你量力而為!」
王厚普帶著笑意看著陳南:
「你瞧見沒?」
「隔壁的馮大夫。」
「在科室,處處受到針對,只能出門診。」
「可是,他能得到患者的信任,一天現在1oo多人!」
「哪怕楊鴻年處處針對,又能如何?患者的人心,就是對方的依仗!」
「對吧!」
陳南沉默,若有所思。
而王厚普似笑非笑:「所以啊,陳醫生,別慫!」
陳南尷尬撓頭。
王厚普則是說道:「你別給我出門診了,去給馮主任幫忙吧,他病人多,忙不過來。」
陳南起身離開的時候。
王厚普叫住了陳南:「你明白我的話了吧?」
陳南笑了笑,答非所問:「明白了,你讓我別慫!」
王厚普搖了搖頭:「臭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