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陈平江脑子实在灵光,这样想倒也合情合理,毕竟兰舟那祸害就是苏弈带进来的。
好在苏弈神出鬼没的,陈平江并不知道他就是绿漪楼之主,不如来一招将计就计,自己装作背后之人,混淆他的判断,给苏弈争取进入那座塔的机会。
说干就干。
阮桑枝转头看向楚悬渊:“或许你会一点易容?”
楚悬渊:?
茯苓翻了个白眼:“靠他还不如靠我呢。”
话落,她蹲下身子从阮桑枝的木椅夹层里掏出妆奁,十指翻飞捣鼓起来,从发髻倒饬到脖颈,看得楚悬渊一愣一愣的。
“陈平江大概率不知道郡主的腿受伤了,若是让他先入为主的以为绿漪楼的楼主就是如此,反倒是不会往郡主身上想。”
楚悬渊认同点了点头,看着阮桑枝光秃秃的发髻,和纠结着要不要用梅花白玉簪的茯苓,从自己袖中掏出一支青绿竹簪:“用这个,很合适。”
茯苓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
阮桑枝想了想,从腰间取下楚悬渊之前送给自己的银质面具戴上,如此一来,便只露出一双魅惑勾人的眸子,茯苓还在眼尾和鼻尖处分别点了颗小痣。
作为病弱小姐来说太夸张,作为杀手组织的幕后之人正合适。
“真漂亮。”
茯苓捧心赞叹道:“可惜这里没有镜子,郡主真该瞧瞧现在的模样,简直成祸国妖妃了。”
“……”
这样的形容可不像是好词。
没给她练习表情的时间,一行人脚步匆匆的就赶到了禅房外,茯苓听见动静,连忙找了个面纱给自己戴上,随后收敛气息躲在角落装护法高手。
楚悬渊是不会武功的,只能端端的立在阮桑枝身边,当个深藏不露的美貌侍从。
门骤然打开。
阮桑枝抬眼,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毫不收敛的暗芒就这样完成了第一轮交锋,孰胜孰败尚不分明,倒是叫陈平江身后的廖长风有些意外。
他眼中的惊讶和困惑过于明显,导致阮桑枝很容易就猜出了这愣头青在想什么。
“廖大人……是来帮我寻人的?”
廖长风眉头紧锁,没吭声。
倒是陈平江闻言,挑眉看了眼身后看似老实的校尉:“你认识她?”
“她说自己是到寺里寻找走丢的弟弟,带了一个车夫,一个小厮,和一个侍女。”
陈平江转过头,眼中带了些看猎物般的兴味:“那这位姑娘找到走丢的弟弟了吗?”
阮桑枝面不改色的道:“皇天不负有心人,自然是找到了,待风雪消减几分,我自会下山。”
“有意思,这后山禅院里一共是三十个孩子,个个都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孤儿,哪个是您家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