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蹙眉:“人这辈子谁还没有过失败?何况刘洋只是时运不济,头两次都搭错车了,再说投资也不算多,一人两百万,咱们又不是出不起?就算赔了,也不能让咱家伤筋动骨不是?”
郑从静没好气道:“老公,你不知道我手里的钱怎么来的?”
那是她出卖至亲,昧着良心赚来的!
因为这个,大伯一家子恨死她了,连带着跟父亲都生分了,虽然没有断绝来往,但跟之前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梁生知道妻子心里的那颗刺儿,一碰就疼,正因为知道,即使得了那笔巨款,家里还是维持着以前的生活,愣是一分都没有动用过。
手里捧着金山,却只能看不能用,谁能坚持的住?
他语重心长得道:“老婆,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种情况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住诱惑的好么!既然已经断了亲,咱们就该好好改善自己的生活,脱离小老百姓的基层,也给咱们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
郑从静也心动了,她没有守住底线,接受了诱惑,就是过够了社会底层挣扎的日子。
“好吧,我考虑考虑!因为我答应了爸爸,在大伯一家没有原谅我之前,不动那笔钱的。”
梁生动之以情道:“咱家开心可是爸爸唯一的外孙,就是当孙子一样的,他老人家又不是迂腐的老固执,你好好劝一劝,他肯定会同意的。”
郑从静的父母只有她一个独女,只是母亲早逝,父亲怕她受后母的气,便没有再婚。
梁在是冀州州府人,家里兄弟两个,跟郑从静一样都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这也让两人有了同病相怜之感。
梁在家的条件还不如郑从静。
两人是大学时期的恋人,结婚的婚房首付都是郑从静的父亲耗费了一辈子的积蓄,还跟大伯借了一部分才付的。
条件就是两人必须定居在阳城,因为不想看到女儿远嫁,方便照顾郑从静的父亲。
梁在看妻子不为所动,又进一步劝道:“咱们结婚这么多年来,我是不是待岳父如自己亲爸一样的孝敬?”
这个,郑从静得承认,丈夫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对待她的父亲真的很好,有个头疼脑热跑前跑后的安排。
郑从静确实心软了:“老公,我知道了,吃完饭我会跟爸爸谈的。”
梁在闻言,顿时欣喜不已,他在刘洋那里已经夸下海口了,若是老婆不同意,他面子里子都没了。
“那我去叫开心回来,收拾一下去爸爸那里吃饭。”
郑从静的父亲住在城市西苑,从她住的小区开车过去,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
一进门,梁开心便开心的张着胳膊奔向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郑知运。
“姥爷,开心好想您啊!”
郑知运眉开眼笑,张开手臂迎接外孙扑进自己怀里:“姥爷的小宝贝儿诶,姥爷也想你啊!”
爷孙俩亲香了一番,郑知运才看向女儿和女婿:“过几天你们大伯娘过生日,你们好好准备点礼物,那天咱们一起过去。”
郑从静开口道:“女儿恐怕过去,也会吃闭门羹的。”
她已经上门赔罪过好多回了,每一次连门都进不去。
郑知运叹息一声:“谁让你被金钱迷了心窍呢,是我这个做老子的没有教好你,上次虽然已经证实了,找你堂姐的那人没有恶意,可万一呢?”
梁在这时开口道:“爸爸,您也知道,静静完全是为了开心,所以才……”
“外来的横财,都是要付出相当代价的!”说着,郑知运看着怀里外孙天真可爱的小脸儿,接着道:“我觉得做人啊,还是要知足才行,咱们一大家子一直是同气连枝互相扶持的,可经此一遭儿,都快成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