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窈嗤笑:“你说得轻松,来庭州这么久了,你可想到什么出路?”
江颂宜张了张嘴,想告诉她自己的打算。
但话到了嘴边,看着江玉窈讥笑的神情,她又咽了回去。
“我从来没放弃过为全家脱奴籍,狐仙公子也帮忙想了许多办法,我们也在逐步实施。”
江颂宜道,“你选择相信何同春是你的事,我不干涉,我只有一句话,听与不听也是你的事——不要轻易将自己交托给他,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说完,她快步走开。
身后,江玉窈声音气得变调:“对!我找的男人没谱儿,就你那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冒出来的公狐狸精靠谱!你信他去吧!信他你江颂宜一辈子都是罪奴!!!”
江颂宜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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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争论过后,江玉窈赌着气,没再跟江颂宜说话,平时见了她也没个好脸色。
花想容察觉到姐妹俩之间微妙的不对劲,寻了个机会偷偷问江颂宜怎么了。
江颂宜笑着敷衍过去,没把那日发生的事告诉花想容。
又过了几日。
晚上,江颂宜正开着铜镜在房中看医书,外面传来叩门声:“二姐姐,你歇下了吗?”
是江玉桢的声音。
“还没。”江颂宜跟铜镜那头的盛徐行打了个招呼,关了铜镜,这才开门让江玉桢进来,“玉桢,寻我有事?”
江玉桢搓了搓手,面露难色:“那个,二姐姐,我能不能预支一点钱?”
家里做生意的进项每日都会送到江颂宜这儿,由她清算记账,计入公中,月底再按比例发给二房和三房。
江颂宜以为江玉桢想买些女儿家喜欢的小东西或者零嘴,应了下来,转身去钱箱拿钱:“好,你要多少?”
“二十两银子。”
江颂宜开钱箱的手一顿:“二十两?”
她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面对江颂宜疑惑的眼神,江玉桢本就不安的神色更紧张了:“对……要是银钱不够,十五两也行。”
江颂宜没急着拿钱,低声问:“玉桢,可是二房出了什么难事?”
“不不不……不是!”江玉桢连忙说,“是、是我要用钱。”
江颂宜更疑惑了。
二十两不是小数目,江玉桢要做什么,会一次性用到这么多钱?
见江玉桢紧张得额头冒出了细小的汗珠,眼珠子转来转去,心虚全写在脸上。
江颂宜心里有了猜测。
“是大姐姐让你来预支银钱的?”
“……啊。”江玉桢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反应慢了一拍,随即连连摆手,“不、不是!不是大姐姐要用!”
她的反应摆在那里,江颂宜基本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收起钱箱:“玉桢,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今日这钱我不仅不能给你,还要带你去见祖母。”
江玉桢闻言,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二姐姐,别……我说就是了,确实是大姐姐让我来预支银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