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他深陷其中的同時,那彌留在血液里泛著苦味的松香,駕輕就熟地暫停了侵犯。
讓他卡在忽高忽低的支點,無法得到盡情釋放。
而邢奚厭這麼做,無非是在變相地警告他,他高瑒已經從a1pha的陣列除名,墜落泥潭,成了一個不倫不類、帶著a1pha專屬標記的omega。
以往只稍他拒絕求歡,邢奚厭便會上演諸如此類的折磨,循環往復,蓄意誘導,直至他鬆口求饒。
如今又一次故技重施,甚至當著眾人的面羞辱他,顯然因他私自逃跑的事氣得不輕。
餘光觸及那由遠及近的黑靴,高瑒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咬牙抓起一旁冰冷刺骨的扳手,往後頸胡亂摩擦,借著那刀錐般扎人的寒氣,將體內湍急的情熱驅散,才勉強找回了點流失的體力。
第二章別脫了^三觀為零的反派
「草尼瑪的邢奚厭,有種直接開干……成天……秀那點信息素……算什麼本事……」
他往後挪了挪發軟的雙腿,不忘朝著視野里不斷放大的身影劃拉幾下手中的防身利器,隔空放出狠話。
可惜,他的聲線卻率先出賣了他,早在a1pha邁出雙腿的那一刻,便跟著被那一塵不染的黑靴踩在了腳下,止不住地發顫。
為什麼一個甜文里會有這麼變態的反派?
為什麼他的主角光環一到關鍵時刻就發揮不了作用?
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
聞言,a1pha頓住腳步,唇角微微抿直,扯出一絲細不可察的漣漪,籠罩在高瑒身上的信息素隨之撤離,頃刻間消散無蹤。
「既然你想這麼做,那便如你所願。」
邢奚厭步伐緩慢,每往前一步,身上的衣服便跟著減去一件,軍帽,大衣,手套,皮帶,襯衣,一件接著一件。
他的聲音似泠泠清流,夾著些許顆粒感,克制,冷靜,像是稀鬆平常的隨口一言,讓人難以分辨出話里暗藏的危險。
一如那張靜謐漂亮,不顯鋒芒的臉,讓人不自覺地受其吸引,步步緊隨。
等真正發覺的時候,才知為時已晚。
高瑒一懵,視線順著拋物線,在邢奚厭跟地上的衣物之間切換了好幾遍。
眼看那隻瑩白修長的指尖探向褲子邊沿,陣勢令人眼熟到打心底里發怵。
「你他媽別脫了!!」他急忙出聲勸止,凍紅的指節將扳手握得更緊。
他怎麼就忘了,邢奚厭根本就是個三觀為零的大反派,天生的惡種。
他竟指望幾句挖諷抨擊能狠狠敲打一番對方的羞恥心,無疑是自討苦吃。
身姿挺拔的a1pha,裸著上身,半蹲在目露懼意的青年身前,掌風微抬,擰住迎面掃來的扳手。
咔嚓一聲,金屬環下的手腕傳出一聲腕骨錯位的脆響,清晰可聞。
緊接著,他伸手扼住那隻戴著定位儀的腳踝,將不斷往後退縮的溫瑒猛地扯進懷中:「你說的……直接開干。」
既然他們已經回不到當初,他不介意用更加簡單直白的方式,告訴對方:
他是他的。
沒有他的允許,他哪也不准去,更不能擅自脫離他的視線。
突如其來的涼意從質感柔滑的衣擺探入,指腹一輕一重地揉捻著細窄溫熱的腰肢,曖昧的深啄隨即攀上他的脖頸,6續烙下的紅梅,卡在腳踝處的手,更如游魚一般從寬鬆的褲腳內層,貼著小腿肚向上蔓延。
仿佛下一秒就要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出演二人秀,而高瑒好巧不巧成了那個倒霉的主人公。
絲絲冷氣倏而爬上他的脊背,一時間竟覺得邢奚厭手上的體溫,比周圍的冷風更要低出幾度。
高瑒不禁打了個哆嗦,餘光不經意間對上停駐在a1pha身後,一雙雙意味不明的眼睛,頻頻亮起的閃光燈,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邢奚厭將他關在小黑屋,不加節制地索取,他可以自欺欺人,自認倒霉。卻不代表他能接受被人以如此蠻橫的方式,按在地上羞辱。
何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第三章「這雙腿,只會讓你生出逃跑的念頭」
他不是邢奚厭,更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
哪怕兩世為人,哪怕這只是一本書里的世界,哪怕那些圍觀的路人,只是一個個沒有靈魂的npc,他那根深蒂固的廉恥觀,也能將他鞭笞得體無完膚,無地自容。
他失了理智地踢蹬著身上的重壓,示弱求饒:「靠靠靠……你個瘋子!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別亂來!」
細碎額發下的一雙桃花眼,噙著薄薄水汽,倔強又不甘,跟認慫的語氣截然相反。
邢奚厭沒有錯過高瑒眼中的憤然,轉而掐住他的下顎:「為什麼逃跑?」
短短一句問話,堪比澆在油田上的零星火點,於短短的一瞬間,將高瑒積壓在心底的委屈盡數引燃,炸出一陣毀天滅地的轟鳴。
他咽下往那張臉啐上一口唾沫的衝動,甩了甩手,將腕上纏繞著的金屬鎖鏈展露在邢奚厭眼前,不再佯裝迎合。
「你還有臉問為什麼……你說是為什麼……你他媽把我鎖得死死的,我不跑,難不成還要苦哈哈地上趕著當你的禁臠?!」
邢奚厭鉗制在下巴處的手指輕顫了一下,繼而更加用力扼緊。
他皺著眉靜默半晌,久久才語氣淡漠地開口:「你不乖,只有這麼做才能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