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玉问的委婉,心里也觉得奇怪。按程煜的本事来说,不应该是被第一个就抛出去的那个,那边的司机那么多,剩下那个他刚刚提都没提,瞧着也不像是家里很有背景的样子,怎么就能在这方面,让他们宁愿动程煜,都不肯动他呢?
“还有一个他们已经动过了。”
程煜苦笑:“就是动不了,他们才找到我这里来的。钱康乐他大伯家里生的是个闺女,他是他们家这代唯一一个男丁,所以出事的时候直接咬牙定了,不会让他来顶。”
这是人家投胎投的好,没办法的事情。
宋知玉跳过这个,专问那个动不了的:“他背后有什么背景?”
“没有,他一穷二白,家里就一个老娘,他爸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就死了,留下的岗位差点被别人给占去。他是咬牙直接不读书,进厂里上班,这才养活了自己和老娘。“老婆原来的时候温柔内敛,他很喜欢那种温柔,等她变了,他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被家里念叨着念叨着,偶尔还是会觉得有那么点奇怪。
程煜没把这种想法展露在宋知玉面前过,他本能地知道,要是让她看出来,指不定要出事。
现在真出事了,不过出事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他庆幸于能够有个人和他一起商量,心里的那点小疙瘩早就被抛到了脑后。此时他咬着牙叹息:“他本来不是司机这边的,小半年前才调岗过来,说是他考出来驾驶证,做人又仔细,比较适合这个岗位。我没多想,也没想到他竟然是被他们专门拉进来干那些活的。”
宋知玉悚然一惊:“全都是他运过去的?”
“刚开始应该是,后来嘛……”程煜扯了扯嘴角,“钱康乐那边的所有人,应该都帮忙运过。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他们没有看着装车的习惯,总能被抓到空子。”
只有他一个,因为当初跑路线的时候,在别的厂子里看见过有人往车上塞了不应该带的,最后工作没了不说,人直接就被带走。
他从那之后,就落下了一个要看着人装车的习惯。
暗地里动不了手,明面上他和钱康乐他们又不对付,再加上他那边还能给出点利来,大概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一直没能把他给掺和进去。
估计那些人也在懊悔,要是当时手黑的,在他车上也做了手脚,现在就连钱和车子都不用拿出来,直接拖他下水就是。
这还真是棘手的很。
宋知玉想着解决的办法,心里联想到上辈子的事情,又觉得胆战心惊。如果这些事情的生都没有改变,那么那一次程煜出事前,恐怕就已经经历过这一遭。这么一来,他后面跑的那趟长途,就很可能会有问题。
出事后,她也曾经疑惑过。
怎么一场车祸就能直接把人给带走了呢?
货车的驾驶座很高,车祸要致死的话,必须是和相同体积的车子生碰撞,或者是撞在绿化带墙面等地方上。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够当场死亡。
其他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其实还是很小的。
她看见过那辆被撞过的车子,除了车头驾驶座那边外,后面完好无损,当时只是觉得程煜的运气实在太差。现在一想……倒像是故意朝着驾驶座的位置撞过去的。
整个车门都从侧面凹进去,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反抗。
假设那些人依旧想让程煜顶账,但他自己却不愿意的话,制造一个让他没有办法反驳的局面,就很重要。
比如——让他永远没办法再开口。
死人永远是背黑锅最好的人选。
宋知玉心底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有些事情,平常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但当你越想越深,把那些凌乱的线索一点点整理出来的时候,会现……它们已经连接成了一张大网。越是往里收,就越是能够现更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上辈子程家父母失了儿子,悲痛不似作假,但后续却没有流露出多少对那个凶手的仇恨。
她本来以为是因为对方打击,让他们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恨。
现在看来,也许换个方向,就会有不同的答案。
“怎么了?被吓到了?”程煜看她脸色难看,想到她肚子里还有一个,连忙上来扶住她给她倒水,“没事,别害怕,咱们不行就直接离开这边,你深呼吸先放松放松。”
宋知玉哪里能放松的起来,她不能说他们可???能会动人动手,也不能告诉程煜他父母最后都会放弃为他寻找一个真相。
她紧紧握着程煜的手,定了定神:“我没事,但跑是肯定不能跑的。咱们再想其他办法,你那边有他们的其他线索吗?收集起来,实在不行咱们就去举报。”
程煜苦笑:”他们其实也没运什么特别了不得的东西,就是一些不允许运输出去的东西。所以才会想着找人来顶替,要举报的话,涉及的证据很复杂,我这边估计查不到特别详细的。“
“那就找其他办法,他们想遮掩,我们就提前给他们桶开。”宋知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敏锐过,她想到了前两天和唐红惠聊天时,她透露出来的几个消息。
鞋厂这一年多来,着实经营地不错,让其他青黄不接的厂子都很羡慕。
光羡慕倒是没什么。
可他们硬是弄出了分配福利房的事情,主要就是为了让上面领导看看,他们做的有多好,然后准备撕扯今年的扶持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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