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立刻刚气十足:“怕他?他侯府落魄成什么样了?全靠着老侯爷那点功劳奖赏活着。这任侯爷快退了还没办过一件像样的事。哪像你爹?”
“十四岁就上战场,带一千两百人夜袭敌方阵营。一举歼灭敌方两千五百人。……”
程母讲的眉飞色舞,程父捋着胡须,摆出不值一提的姿态。
祝余好奇,他是怎么做出既满不在乎又得意忘形的神态呢?
程母一直讲到下人进来喊开饭,才停下来。
回想一下,不对!
“程舒颜,赵云琅的悔过书是你写的,对不对?”音调猛然提高好几个度。
祝余立刻从听故事的状态里跳出来,无辜道:“娘,我只是看不惯他欺负穷人。再说了,您不是也不怕他们家吗?”
程父赶紧说和:“闺女也是在惩恶扬善,声张正义。这都是你教导的好。”
程母一想:对哦!
态度瞬间温和,语重心长的说:“闺女啊,咱家是不怕侯府,而且赵云琅也有负于你。”
“但你也当街揍了人好几回,那外室也流了孩子。这事就算过去了。”
“你要继续揪着不放,就是得理不饶人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而且,
你爹和侯爷同朝为官。即便不和,可撕破脸面总归是不好的。明白吗?”
“你得全面考虑,不能耍小孩性子,知道吗?”
祝余乖巧点头:“明白了,我以后不会了。”
反正这次已经做了。
翌日。
祝余陪着程母去寺庙。
程母自己进大殿上香,祝余就去别处瞎逛。
“程家妹妹,好巧啊!”一道温润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祝余转身,是赵景安,穿着一身翠色常服,面带微笑,很平易近人。
祝余行了个礼。
赵景安问:“程家妹妹是陪程夫人来上香的?”
祝余轻点头:“嗯。”
他又玩味的说:“还以为你昨天就来过了,没想到今天还能碰上。”
祝余听出他意思了,很自然的说:“我娘昨天临时有事耽搁了,就没来。”
赵景安看着她轻笑不语。
这丫头,明明很笨,偏偏要说谎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站了片刻。
赵景安率先打破寂静:“那明天我们一起游湖可好?”
祝余:不好!不自在!不喜欢!
但她该怎么拒绝?
正找借口时,一个老和尚过来了。
他朝赵景安打了个手礼:“阿弥陀佛!”
“不知贵客驾临,老衲有失远迎。”
赵景安谦卑道:“我也是无事闲逛,故没有惊动住持。”
住持站定,面色沉重的看了赵景安几息,后又多了困惑。
赵景安坦然道:“住持有事不妨直说。”
住持如实回答:“老衲刚才远观您周身被死气团团围绕,近日恐
有性命之忧。”
赵景安心头不由一紧,神色瞬间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