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姒歪了歪头看着温玉,“咋了?我跟你说这铁锹很奇怪,木质长柄不像是木头,铁锹不像是铁锹。”
温玉张了张嘴,把手里捏着的银铃晃了晃,一声声清脆到有些震荡心神的铃声瞬间让白姒有点迷糊。
“听出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吗?”
他看着白姒,等她眼神清明之后才问。
“这铃声好像会迷惑心神,不过作用不是很大。”
白姒把铁锹放下,揉了揉发懵的脑袋。
温玉无语,好一会儿才又晃了晃银铃,看着白姒眼神有那么一瞬的迷茫才开了口,“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怎样的实力,就这样还能被这东西迷惑一瞬,要是换了旁人,是不是早就被制住了。”
“也是哦。”
白姒挠了挠头,“那我这没问题?”
她指了指铁锹,温玉想了想,走到她跟前蹲下身,拿银铃去碰了一下铁锹,顿时刚才迷惑人心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一下子把白姒震得倒退了两步。
温玉看着她的反应皱眉,他只觉得声音刺耳,倒是没觉得和刚才有什么区别,但看白姒的样子,应该是负负更负的结果了。
“什么感觉?”
温玉这话听在白姒耳朵就跟在水底的声音一样,有点嗡嗡的发闷。
好一会儿她才调整好自己回道:“比刚才力量更强,我甚至觉得心口闷闷的,差点一口老血就要吐出来。”
“两种东西都看着很平常,而且这银铃上的灰尘很少,之前应该经常用,只不过最近用得少了。”温玉想起来老张头最近不在家,也许这就是原因。
“铁锹就不一样了,你看这上头的铁锈,这么厚一层,应该是拿回来就没用过,而且像是故意洒了水在上面。”
白姒屈指敲了敲铁锹,只有很沉闷的声音,且没有任何作用。
“老张头家不对劲。”温玉心中震荡,山脚下的村庄是昆仑派最为信任的山下人,这个村庄最初就是山上派中年老或者家小居住而形成的,昆仑派多少年了,这村庄就几乎存在了多少年。
而现在却发现这村庄里有奇怪的法器,且是出现在祖辈居住在村子里的老张头,那感觉就跟在枕头边儿埋了颗地雷差不多。
温玉动作很快,打电话先把事情告知了山上,又调了几个同门下来在村子四周布下了结界。
村民倒是很信任他们,并没有人多问一句,甚至都主动等在家里不上街乱走。
白姒重新和张立坐在了村头的太阳地儿,心想失踪已经不简单是失踪了,恐怕会牵扯出更大的麻烦来。
张立甚至在后悔自己收了徒弟,不然徒弟就不会再收徒弟,徒弟的徒弟也不会带个麻烦回来。
“节哀,事情也不是你能控制住的,也许鹤琼确实是被挟持走的。”
白姒这话前半句很认真,且比真金还真,后半句嘛,反正她自己不信。
张立本来只是哭丧着脸,听完白姒的安慰后竟然挤出了两滴眼泪,“我又不瞎,那小姑娘是不是自愿我看的清楚,她肯定和那魔气达成了什么交易。”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立的这句交易让白姒开了窍,她突然想到了温玉说至于跟七师兄差不过的修为才能配得上他,那小姑娘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心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常嗣之前不就是利用人心渴望和贪欲才罗织大网,他和魔气又是一伙的,一定一脉相承了。
白姒掏出手机给温玉发了个短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对方好一会儿才回了句知道了,却没有说要怎么应对。
“这么多人下来布结界,真能防得住?”
张立对魔气的了解源自于师父的师父的口口相传,他只知道那是无比强大的存在,连师尊都不一定是对手,所以他不认为这结界能有用。
“不是为了防那魔气,他不会轻易亲自动手杀人,不然被天道察觉,他会有更大的麻烦,我们要防的是常嗣。”
白姒想了想又道:“何况防不是主要,主要是帮你们师徒找人。”
不管鹤琼是因为什么失踪,总归人是在昆仑派的地盘出事的,肯动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张立长叹一声,再一次后悔了。
两人约莫坐了半个多小时,村委会的广播响了,播放的是注意事项,希望村民都能积极配合。
紧接着不少人开始往各家各户送东西,白姒探头看了眼,是一张黄符,大致意思是让村民挂在家门后就行。
众人忙忙碌碌一直到了晚上才在村长家里吃了饭,温玉让一拨人留下巡守村子,另一拨人则回到山上把这里的事情详细转述山上知道。
晚上白姒和温玉及张立还有村长两口子挤在一个屋子里,好在村里用的是大炕,几个人一躺也不算挤,就是晚上三个人的呼噜交响曲实在折磨人,白姒硬生生睁眼到了后半夜也没能睡着。
“你什么想法?”
白姒正盯着窗户外的亮光看,脑子里是第一回跟亓六一起见狐仙的事情,冷不丁被问了一句,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啥?呼噜?”
白姒愣愣地扭头看向坐起身的温玉,她记得温玉是封了听觉的,怎么还睡不着。
“孩子和鹤琼。”
温玉皱了皱眉,他是闲得慌吗?大半夜跟人讨论呼噜。
“哦,就是我白天给你发的那些,我觉得那孩子应该跟鹤琼说可以帮她实现愿望,鹤琼才会那么高兴。”
白姒是觉得鹤琼对温玉一定不是一时兴起,即便是一时兴起,也不会这么快就褪去热情。
毕竟温玉那张脸的魅力,没个三五七八天肯定走不出。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地方给鹤琼拔苗助长,这个地方不会离我们太远。”温玉脸色微微有点冷的说道:“据我所知能让人短时间内提升修为的禁术不是没有,但它们都有一个通病,持续的时间不会太久,如果鹤琼提升修为是为了我说的话,那她肯定会来见我,万一半道修为就没了,那魔气就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