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理所当然、好似自己真的从未离开过珊瑚屿,从未有过分别,林骢气死了,恨不得给他一拳:“你还要不要脸?!”
林钦舟侧眸看着他:“在我心里,我们就是从来没有分开过。”
又说:“我哥也一样。”
“你……”林骢冲他扬了扬拳头,林钦舟却仍旧坚定地看着他,目光不多不避,林骢忽然泄了气,“算了,我如果打了你,秦哥会不高兴。”
他脸上是醉酒之后的坨红,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委委屈屈地坐着,腿都不知道怎么搁,又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林钦舟而神色懊丧,但一会儿之后他就很凶地瞪着身侧的人:
“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还是很讨厌你,只是看在秦哥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计较!”
“不过姓林的你给我听好了,要是被我知道你又辜负秦哥,我肯定揍死你!”
林钦舟又笑了下,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塞进他怀里:“知道了。”
秦越坐在书架前,在看他没看完的那套修真小说,见林钦舟进来,掀了掀眼皮,神色有些懒:“他走了?”
“嗯,朋友过来接走的,走出大老远还在唱死了都要爱,对你用情至深啊哥。”林钦舟故意虎着脸,“还警告我要是对你不好,他就要把你抢走。”
秦越哪里听不出他语气里的酸意,笑道:“你也唱过。”
林钦舟不记得有这回事,不承认:“怎么可能,哥你别瞎说。”
秦越便真的不说了。倒是林钦舟偷了个亲,“腿疼不疼?”
当年到底伤得很重,又耽误了十年的治疗,现在虽然做了手术,但到底落下了病根,哪怕已经能够站起来了,每逢阴天下雨还是会痛。
那条蓝底白云的珊瑚绒毯子就又被拿了出来。
秦越摇摇头:“不疼。”
“哥,你又骗人。”怎么可能不疼,脸色都不怎么好,林钦舟心疼地亲了亲他唇角,“哥,我真的对你不好。”
两个人这时候是一个站一个坐的姿势,秦越微仰着头:“嗯?”
大厅的灯光碎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他凝着林钦舟,眼底的温柔漫开到眼角,连眼窝处的痣都活色生香。
林钦舟止不住心动,低头和他接吻,满含着怜惜和温柔,并不深入,重逢道,“哥,我真的对你不好。”
两人额头相抵,林钦舟的唇落于秦越的眼睛、鼻尖、耳垂,最后又落回到那两片柔软的唇上。““我把你一个人留在岛上,我对你不好。”
这次的吻带着泪水的咸湿,林钦舟脸还在笑,情绪却已经有些绷不住,也说不下去了,他将脸埋在秦越的颈侧:“哥……”
秦越的手掌轻轻覆在他后背的肩胛骨上,接着是一声含着叹息的轻笑:“大过年的掉什么金豆豆。”
林钦舟用脸蹭了蹭,有些想笑,又收不住眼泪,心脏像被人用力掐了一把般微疼酸涩,他自觉丢脸,撒娇似的将秦越抱得更紧,接着又蹭了蹭:“哥,你别笑。”
秦越闷笑着:“那我也哭?”
“不能哭,我以后都不会让你哭。”林钦舟抬起头,有些仓促地抹掉脸上的眼泪,亲了亲秦越的唇,“哥,你再信我一次。”
秦越将他揽进怀里,唇落在他旋上,声音有些紧:“嗯。”
林钦舟便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睛又开始酸,他扭过头,将眼底的眼泪憋回去,视线盯着院子,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居然开始下雪了。
“哥,外面下雪了,要不要去看看?”
“好。”
“那把外套穿了,外面冷。”
他就是把秦越当成了个保护动物,吃饭穿衣样样都要叮嘱,秦越纵着他,把外套穿了,又戴上围巾和手套。
“还有我前几天买的护膝,穿上了吗?”
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