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惜张了张嘴,握在枪杆上的手微微收紧,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顾延之那冷凝的脸色时,她便歇了话头。
只是低着头,低声道“是。”
顾延之生气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温如惜从小就对别人情绪很敏感,但更多数时候她即便是知道了对方的情绪,也不知道该说出怎样的话来。
久而久之,她便更偏向于直来直往,亦或是沉默以对了。
眼下顾延之的心情不好,她也没必要硬是往上凑。
倒是墨卿与一掀眉毛,道“人小孩不完成的挺好这鬼帝谁知道它会突然出现北橫君难道也对付不了这一道虚影”
墨卿与倒是觉得温如惜完成的挺好的,一个温室里的花朵,能在对上鬼王的时候有这样的表现,还懂得学以致用,真的很不错了。
怎么在顾延之那里就这么不堪了。
墨卿与觉得他有病。
顾延之冷声道“墨小姐这是玉清宫的事情。”
换言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墨卿与简直要气成个葫芦,她讥讽道“呵,也不知道是谁死皮赖脸的非要本我留下。”
该死的,差点嘴瓢了。
本什么本座吗
温如惜偷偷看了墨卿与好几眼,她并不觉得方才在幻境中看到的都是假的,当时入了幻境的恐怕不止她一个。
只是这事到底要不要跟顾延之说,温如惜还有待商榷,她总有些迟疑,一时间也犹豫了起来。
顾延之没接墨卿与的话茬,说话间那黑雾就已经成型。
也不知道鬼城的是不是都一个德行,都喜欢把自个罩在一个长长的黑袍子里,往那一站都跟批似的,男的女的都认不出来。
就连这鬼帝也是,除了身上的气息比那勾魂使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就从外貌上来看简直就跟对方一模一样。
有时候也不怪墨卿与不认人,实在是对方长得太像。
鬼帝没有先说话,哪怕只是一道虚影那威压就已经让人望而生畏。
但墨卿与和顾延之曾经都是这种级别的人物,所以脸色倒是看不出什么异色来,唯有温如惜的脸色惨白如纸,连带着腰都微微弯了下去。
顾延之不动声色的给温如惜加了防护罩,让她微微有了喘息的空间,旋即朗声道“不知鬼帝降临有何贵干”
都差点把人家的兵宰了,你说人家有何贵干
墨卿与翻了个白眼,在心底里默默吐槽,当年找鬼帝打架的时候对方的实力就已经深不可测,墨卿与用尽了全力也就才跟对方打了个平手。
就这她还感觉鬼帝多有隐藏,没有真的用尽全力。
而这会她又深受重伤,实力十不存一,也就只能靠顾延之在前面挡会儿了。
要是见势不对,等这俩货打起来,她再趁乱溜走。
墨卿与心里盘算着,觉得自己真是个计划通。
鬼帝道“人族,一清死了吗,怎么派了你这么个小辈出来”
它说话没有丝毫语调的起伏,仿佛只是例行询问一般,不带丝毫味道。
但提起一清真人,顾延之的眼神就暗了暗,旋即道“一清真人乃是晚辈家师,十几年前就已经坐化了。”
鬼帝掐指一算,道“不是坐化,是被人杀了吧。”
它说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句句都戳人肺管子上。
墨卿与真差点没忍住给鬼帝鼓掌,以前怎么就没现这鬼情商这么低呢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