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晖说,那人是沪城大学的一个老师。
杨青晖大一时候上过他的课,那天在食堂门口,他想跟老师打招呼的,没想到,老师见了他,神情却很不耐烦,还故意背过身体,完全不搭理他。
他感到很奇怪,所以对那天的事印象很深刻。
“洛溪姐,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告诉你他是谁。”
“什么,你还敢讲条件了?”
程桑桑握着拳头朝杨青晖头上拧,杨青晖疼得“嗷嗷”叫,装作开玩笑的样子,但却怎么都不肯松口。
“拜托了,这件事对你们不难,但对我真的很重要。”
看着他严肃坚定的表情,我只能退让。
“行吧,什么事啊?”
杨青晖没直接说,只让我们跟他去一个地方。
夏日如火,酷热难当,道路两旁的树木似乎被炽热侵袭,枝叶低垂,无精打采地站立着。
从出租车上下来,我和程桑桑满头大汗地站在马路边,盯着眼前的建筑物出神。
“安康精神病医院。”
程桑桑:“杨青晖带我们来这里干啥?”
我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想到杨青晖书架上那一堆驱邪散鬼的书籍,心中了然。
“他应该是有什么亲戚朋友得了精神病,杨青晖不愿意承认,总感觉对方是鬼上身,这趟估摸着是让我们来驱邪的?”
事情的真相跟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杨青晖从保安室里出来,神情紧张,涨红了脸,又去追刚才那辆出租车。
“师傅,先别走啊——”
车子刚启动,杨青晖人高腿长,几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拉开车门,一叠声催促我们。
“师傅,去江南名苑。”
“洛溪姐,快上车,他妈的,我姐被我姐夫接出去了!”
在车上,杨青晖告诉我们,他姐被鬼上身了。
事情是从五年前开始的,当时,姐姐的女儿刚过完三岁生日,姐夫一家就逼她生二胎。
姐姐生第一个孩子时,因为胎盘黏连,吃了很多苦头,杨青晖说,他到现在还记得,姐姐惨叫着说活不下去,想跳楼的画面。
因为对生孩子这件事有心理阴影,姐姐怎么都不同意生二胎。
“我自己在外企上班,一个月收入有两万多,比你姐夫还高一些。”
“他们要是再逼我,大不了就离婚,我带小汤圆自己过。”
杨青晖听了,忙举起手里的可乐。
“姐说的对,我就佩服你,新时代女性,姐夫算个der,要我说,他本来就配不上你!”
杨青晖爸爸举起手里的筷子,在他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
“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哪有劝姐姐离婚的,那可是你亲姐!”
“晓霞,要爸说,你们夫妻两个收入都还可以,再生一个也不是不行啊。男人吗,总想有个儿子的,有儿子,家庭才能稳固,才能——”
“爸你闭嘴!”
杨晓霞瞪着眼睛,用力一拍桌子。
“你再多说一句?我以后不回来了,不给晖子去开家长会,也不管他的成绩,你也别想再见到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