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澈行神情黯淡,宛如失智的人儿喃喃自语着,“阿姐,他真是令人厌烦。”
“终日寻人监视着我。”
“我好想杀了这罔顾孝道,满心欢喜仇敌的逆子啊”
只是未到片刻,他又眉眼带笑从袖中拿出那鬼脸面具,郑重承诺着,“不过阿姐放心,我会尽量容忍他的,谁让他是您的孩子呢。”
6澈行将那鬼脸面具又小心翼翼藏好,才走向阿虞所在之处,他盯着眼前女人,病态笑道,“你说今日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今有人出了个好主意,说挑断你的全身经脉。”
阿虞静了半晌,费力抬手覆上眼前人的面庞,“你当真不记得我们的主仆情谊吗”
6澈行眉峰皱起,嫌恶地接连后退几步。
他正欲出言讽刺,却恍惚中身处迷雾失了方向,只能隐约听见句指引,挑断叶虞的经脉。”
只见男人双眸黑如潭水,提剑刺向阿虞。
阿虞笑意愈浓,声音却沙哑无力一遍遍唤着十三。
她不断躲闪着,只是6澈行武功极高,哪怕被巫术影响内力,长剑仍划破了阿虞的衣衫,她的手臂被割得血肉模糊。
男人大手死死抓住她的脖颈,手握剑锋便要割向她的肩膀,幸得她挣脱开来,终是划空了。
阿虞的巫术实为不精。
在那剑划空之后,6澈行神智也恢复清醒。
他瞳色干净清澈,有些茫然地看向浑身血迹躺地的阿虞,而他的剑上沾满鲜血。
因着失血过多阿虞已面无人色,声音极其虚弱道,“你刚刚中了巫术。”
6澈行微微眯眼,声音冷得彻骨,“你对我使巫术,想让我杀你”
阿虞神情痛苦不堪,费力笑道,“如若我一心求死,为何你如今还能见着我”
男人伸手拎起阿虞,见她白皙的肌肤上有着几道剑痕,只是未割到经脉,仔细包扎便能见好。
因着受伤,阿虞脸色白得吓人,虚弱道着,“刚刚,你不停念着要挑断我的经脉”
“我又没得疯病,为何要央求你用这等法子折磨我”
6澈行薄唇轻启,吩咐着外院的人,“去请郎中。”
阿虞疼得冷汗直冒,极为小声说了句,“十三,我怀疑你被人抹去了真正记忆。”
“你恢复的记忆极有可能是被编造的。”
“我们中了江埕的奸计。”
6澈行神情阴暗,声音冷得彻骨,“你可真会胡言乱语。”
阿虞未再多言,只见她手无力垂落,直直倒地昏厥。
主院药草味极浓,老郎中忙活着搭救阿虞,先前那暗卫只觉情况不对,原想着偷溜出府回禀江埕。
只是黑夜之中,暗卫未两步便被人拦住,6澈行手持长剑抵向他的喉咙,男人漫不经心笑着划破他的脖颈。
他平生最厌恶这些监视他的人。
暗卫双目瞪大,脖颈鲜血直流,扑通倒地,再无气息。
6澈行拖着暗卫尸,扔与了后院圈养的野狼。
他想,若是阿虞醒后再敢胡说八道。
便将她活刮了吧,一刀一刀割下她的肉喂给这几头野狼。
也算为阿姐报仇雪恨了。
其实,阿虞伤的并不重。
剑刃划破手臂的几道伤,还不如平日鞭刑来得疼痛。
更不会那般快失血昏厥。
她是故意如此的,总是要给6澈行自个些胡思乱想的时辰。
这样待会说的话才能让人深信不疑。
阿虞听着外院的脚步声渐近,她费力睁开眼,喉咙干得沙哑至极,“有水吗”
老郎中见她醒了,急忙给她把脉见其无事,才松口气道,“我去给你倒。”
6澈行缓步迈入内室,倚靠屏风那盯着阿虞的神情,顺势接过老郎中的茶杯,“出去。”
屋门被合上,男人慢步走向榻上的病弱女人,捏着她的下颚,一股脑将水灌了进去。
阿虞被呛得直咳嗦,她秀眉皱着,推搡着6澈行,“十三,我不喝了。”
听及十三这称呼,6澈行脸色阴沉得骇人,他白皙修长的手用力捏着阿虞的脸,“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