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反手握住安意白的手道:“不能加了。你现在温度不好降,再加被子,温度降不下来了,会烧成小傻子的。”
安意白现在高烧,体表温度高于环境温度,肯定会觉得冷。好不容易才降了一点温度,不能又给他升回去了。
安意白没理解秦策的意思,他的脑袋始终糊涂着,却还是坚持:“老公,我要加被子。”
秦策拿他没办法,又跟他讲道理:“现在不可以,等温度降下来了就加被子。”
安意白烧得糊里糊涂,一点也不听秦策的道理,只知道自己只是要加床被子而已,秦策都不愿意,说不可以。
他一下子就委屈了,眼底漫出水意:“可是我冷。”
秦策知道他冷,但也确实没办法,他硬着心肠,强调道:“不可以。听话,乖一点。”
说着,秦策放下了安意白的手,起身到水盆边又拧了拧毛巾,给安意白擦拭。
带着热水的毛巾从额头擦过,擦完了头脸,又擦脖子,擦手心。
被毛巾覆盖的时候能感觉到温暖,但没一会儿,水汽蒸腾,又留下了一片凉意,带走了安意白本身的温度。
由热变冷,感官上特别明显。
安意白又打了个寒战,眼眶变红,看着秦策小声问:“老公,你生我气了吗?”
秦策拧毛巾的手顿了顿,被安意白问得呼吸都不畅了,苦笑了一声,声音又放轻:“宝贝儿,扎我心呢?”
秦策在拧毛巾,安意白躺在床上,冷得瑟瑟抖,依旧没有得到一床被子。
“你不爱我了。”
没听懂秦策的意思,安意白只顾着说自己的,还想着之前做梦,他因为心里过不去就对秦策的各种拒绝,想着那些年的互相折磨,越想越觉得,秦策肯定伤心了。
所以连一床被子都不愿意给他了,就让他这么冷着。
“没有不爱你,怎么可能不爱你。”
秦策坐到了安意白的身边,以为他只是太冷了在撒娇,只是报复性地捏了捏他的耳朵,才又拿起他的手给他擦拭降温。
可没想到,安意白的眼泪下一秒就沿着眼角滑下来了,眼里全是难过:“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对你太坏了。”
秦策这才感觉不对劲了,他停下了动作,快给安意白擦了一通后,将毛巾丢回了水盆,他皱着眉,认真地看向了安意白的眼睛,在他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愧疚。
秦策眉尖一跳,捧着安意白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问道:“宝贝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安意白看着他,又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我对你真的太坏了。”
说着,又从眼角滑了一滴泪下来。
秦策伸手,抹去他的泪珠,湿润的水意在指腹漫开,秦策被那滴泪烫到了心尖上,一时忍不住,骂了句:“别他妈胡说,你是我老婆,我不会不爱你。”
“你不坏。你对我很好,你现在生病了,别胡思乱想。不给被子不是不爱你,听话。”
安意白不说话了。
但是眼中的难过一点也没减少。
秦策知道,安意白现在意识都不是很清楚,估计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于是低头,轻轻地吻住了他。
直接的行动比语言更清晰,安意白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秦策在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