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还没难过完,扶着腰出去找顾承武。院子里,王山看着五花大绑的钱婆子,也是吃了一惊,围着钱婆子转一圈,睁大眼睛:“钱婶?怎么是你。”
顾承武把钱婆子偷偷爬他家院墙的事说了,王山挠挠头,道:“偷盗是有罪的,你们若想告官,明日得拉去镇上。”
大历朝律法森严,偷盗严重者,是要被砍去双手的。钱婆子不知道是来偷盗还是来做什么,告官不至于。但她砸死家里两只鸡,肯定不能轻易放过。
鸡死了,夫郎难过的紧。顾承武冷冷看一眼挣扎的钱婆子,心里指不定怎么咒骂。他看向江云:“等天亮带去祠堂,让村长来定夺?”
若夫郎气不过,顾承武便把人带去府衙,给夫郎消消气。
江云眼眶红着,点点头,任由顾承武处置。
钱婆子被堵住嘴,脚在地上乱蹬。一会儿看看顾承武,一会儿看看王山,把这些人都骂了个遍。
……
青苗村祠堂围满人,村长杵着拐杖,饭没吃跑来主持公道。钱婆子家里人也哭天喊地挤进来。她家女儿哥儿围着钱婆子,撒泼耍赖不承认。
又是哭又是闹,还有七嘴八舌出来指认的,有人说看见了,又说没看见,吵的很。
村长被吵的耳朵疼,拐杖在地上一碰,“行了行了别吵,让顾家人先说。”
钱婆子一家还想耍赖,他家男人被顾承武一拳头打到地上,一家人都老实了。
张翠兰瞪了钱婆子一眼,道:“叔公您给说说,我们睡的正好,这不要脸的就来爬墙,还砸死了家里两只鸡。若不是昨晚把狗栓过去,指不定东西早被偷走了。”
钱婆子这时候被扯了嘴里的布,口水乱喷大骂:“你放屁,就是你家指使狗咬我!你们今天不赔医药费,我就死给你们看!”
真不要脸,看热闹的村民被钱婆子的不要脸刷新认知了。
江云被顾承武扶着,挺着肚子上前一步分辨:“你说,我家好好的,为何半夜三更指使狗来咬你?”
钱婆子脸色铁青,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她两个女儿哥儿见老娘吃瘪,冲上去就要把江云扑在地上。
村里人谁不知道江云怀了身子金贵着,别说顾家人了,谁会敢在这个时候去冲撞?
江云脸色吓白了,下意识护住肚子,没想到他们会狗急跳墙。还没等到扑咬,立马被抱入温暖坚实的胸膛,并伴随那两个女子哥儿的痛喊。
顾承武眼里凝着杀意,将那两人踢到祠堂外。他力气本就比一般汉子大,又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下的是死手。
钱婆子看到被踢断骨头趴在地上痛嚎的女儿哥儿,嘴里叫个没停:“我的娃啊,你们这群下贱的……”
后面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被张翠兰揪着领子一巴掌扇上去,脸红了一圈。
张翠兰气的不清:“叫你嘴巴不干净,”说完又是一巴掌。
村长在一旁默默看着,没出手阻止。顾家有分寸,不会出大乱子。钱婆子也实在不像话,以前偷偷摸摸也就算了,现在惹到顾家头上,他也不敢插手太多。
被钱婆子偷过鸡偷过菜偷过肚兜的葛夫郎最有言权,站出来同仇敌忾:“这老婆子就是记恨顾家招工没招她,才伺机报复。”
“对对对,我都听到了,她说要去毁了顾家的桃花。”
“啧,听到了你不早说。”
“谁知道她真敢去啊,”说话的人悻悻,嘀咕嘟囔一声。
顾家接的是秦员外的生意,村子里人尽皆知,那可是一笔大单子啊。
江云听完一阵后怕,幸亏阴差阳错把狗栓到后院,要是桃花真被毁了,秦员外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村长看完全程,拐杖杵在地上,咳一声示意大家安静。
“事情都清楚了,此事全是钱婆子一人的错。该赔的不能少,赔顾家两只鸡的钱,共五十文。再赔顾家一两银子,全当长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