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听检查许久,并未找到什么新信息。
顿时,只能讪讪放弃。
本来么,沈珈述还在昏迷,怎么可能给她发消息呢?
……但是,他昨天突然过来找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明明两人都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开学典礼之后,也没有再见过面。
钟听心里不抱希望,但依旧期待自己发烧睡觉的时候,沈珈述是不是改变了主意。
事实并没有。
他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且,是不告而别的离开。
在他妈妈说话之前,钟听压根不知道,沈珈述要转学离开海市。
甚至,他那么坚定地认下渠令的事情,有可能也是因为早就打算要走,所以被劝退也无所谓。
他来救她,只是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就像去年向她伸出援手时那样。那会儿他们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钟听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剖析沈珈述的想法,而后,又一个一个推翻。
那些细枝末节,被她反复琢磨了千万遍。
但最终,依旧抵不过一句话——“他要走,没告诉你吗?可见你们也不是多么重要的朋友。”
“……”
或许真的只是无关紧要的朋友。
钟听又翻了翻那堆零碎,倏地,意识到自己用了很多年的随记本也没有拿出来。
它们都变成灰烬了吗?
还是被压在暗无天日的木头砖瓦之下,等待着清理?
……
钟听眼睛不自觉发烫,下一刻,立马将脑袋埋到了膝盖间。
佼佼月光下,她蹲在地上缩着身,纤瘦单薄的影子投射在青石板路,小小的一团,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好不可怜。
身旁,相燃静静等了许久。
直到钟听无声地哭完,他才恰如其分地开了口:“该走了。”
“……”
“钟听,你不是这么软弱的人。”
听到这句话,钟听擦了擦眼泪,一下子站起身,水光涟漪的眼睛怒视着相燃,像是在质问“你知道什么”。
相燃垂眸看她一眼,不再废话,将她丢在地上的那些东西全数装回密封袋里,拎在自己手上,“走。”
说完,转身就走。
钟听跺了跺脚,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他往外。
只是,才踏出去两步,她感觉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以为有什么掉了,便条件反射地低头去找。
路灯昏暗。
一只毛茸茸的小狗挂件孤零零地躺在她脚边。
钟听盯着看了会儿,眼神逐渐变得诧异起来。
那是沈珈述从她家阁楼拿走的小狗。
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把它丢了吗?
还是说……昨天,他到红墙弄堂来,其实是特意来把这个还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