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琛皱眉,不想在大街上争论此事,“瞧你脏的,自己找个客栈住对付一晚去。”
虽是不不信,可他已有些动摇,或许……不可能,李会瑶肚子要是他弄大的,起码五个月了,怎么会那么小一个?
李会瑶朝玉竹打眼色,让她照办。
不好过分触怒乔琛。
再说,她还需要利用乔琛给点颜色那些人瞧瞧,狐假虎威何乐而不为,反正是他主动送上门充当打手。
玉竹只好去了。
乔琛抱李会瑶进门,“你的婢子跟你一样没规矩,在人伢行买的?”
进宫一趟回来,他担心玉竹会不会是永兴公主,安插在李会瑶身边的眼线。
那贼婆娘十分固执,他一个领兵打仗的武将,断无尚公主的可能,她还非要纠缠,扬言要李会瑶好看,当真可笑又可怜。
李会瑶难受得紧,一个字都不想说,但她敏锐地嗅到乔琛言外之意,因为关系到玉竹的安危,还是得解释清楚:“她是我在桥底下救的小可怜,才十四岁,你可别动她,我与她情同手足。”
并非主仆,只是玉竹感激她救命之恩,又说自己身份卑微,不肯以姐妹相称。
乔琛只信一半,还是觉得要亲自派人摸一摸玉竹的底子才放心。
“家里这么乱也不收拾。”
他嫌弃地说,“瞧你这模样,还想独自在外闯荡?但凡我来晚一刻钟,你怕是已经喝上孟婆汤。”
李会瑶怎么那么讨厌他呢,以前凡是听人谈及他,都说他寡言少语,现在聒噪得跟只麻雀一样。
“我好端端的小屋子都是因为你才给人弄得破破烂烂,你赔。”
“不赔。”乔琛直接把她抱进卧室,想放到床上让她躺下。
李会瑶掐他,“不可以,身上脏死了!”
乔琛皱眉,以前道她嗓音比性子还软糯,才几个月没见,变得跟个泼妇似的。
“你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他心里有气,想把她扔到椅子上,但双手不听命令,像放一件稀世珍宝似的,轻轻放下。
李会瑶疲惫得没力气跟他吵嘴了,“我累了,要睡觉。”
婉转逐客,希望他自重。
乔琛搬了椅子,撩起下摆坐在她对面。
“睡啊。”
李会瑶合上眼,强忍挠痒的冲动,微喘着气道:“嗯。”
脑袋一歪,睡着了。
乔琛盯着李会瑶,这如画眉目,怎么看都是梦中的样子,可她脸颊清减许多,带着一股倔强而羸弱的美,无端令他心痒难耐。
流落外头才三个来月,已经如此不讲究了。
坐着都能入睡。
他起身凑近李会瑶,被她微微开裂的心形唇瓣吸引,忍不住舔了一下,那滋味,比饿了三日三夜喝上一口热粥还舒畅。
正准备再来一下,却是惊醒了李会瑶。
她瞅着近在眼前的乔琛,对上他幽深如子夜星辰的眸光,打了个激灵。
“靠!”
乔琛拧起浓眉,“不许说粗话!”
李会瑶想起自己还没洗刷冤屈,咬牙切齿道:“两套嫁衣是玉竹在喜缘坊接的活计,但捕快宣称是荣里斋丢失了嫁衣,捕快进内堂搜出来后马上把我关起来,那个杜通判关了我一个下午,不闻不问就给我下判决文书,我表明自己是个孕妇,他还不放我走!”
“你说!该怎么办?”
李会瑶不自觉眼泪汪汪,倒不是因为委屈,而是生气,生气之余饿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