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招是最狠的,拿宽布条将身上想瘦的地方紧紧的勒裹起来,拿针线缝死,等到一个月后,基本上就能瘦下来了。不过这个法子是副作用也是最大的,宫中曾经就有女人为了爱美,把自己这样活活勒死了,只不过这些她却没有说给木乔知道。
霍公亮摇头叹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后面两个就算了,倒是头一条还有点道理。有句老话不是说,吃饭留一口,能活九十九么?再加上细嚼慢咽,那也是养生之道。要不这样吧,从今天开始,咱们全家就这么吃饭了。记住,每一口都嚼二十下,咱们试试有没有效果。要是不行,就罚木乔……罚她每天给全家人轮流打洗脚水!”
噗哧,全家人都乐了。
原本因为甘琼花的身材问题带来的烦恼暂且消退,全都陪着她开始细嚼慢咽的吃饭。不过若干年后,这样的习惯却是给每个人都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但这头一天的晚上,却是极其难熬的。每个人都捂着腮帮子,觉得酸痛不已,厨房里的剩饭剩菜也比平日明显多出不少。
甘婶心下欢喜,看来这样不仅减肥,还省粮食!
跟霍家兄弟挤在一张书桌上,正在抄心经的木乔心中却很苦恼,也不知那法子管不管用,要不她这洗脚水打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
别人她是无所谓,可是对那个霍梓文,她真的有点下不去手。
只要一想到他会那种似笑非笑,似讽非讽的神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浑身就是说不出来的别扭。
士可杀,不可辱!
一个分神,手下的字就写岔了。
霍梓文探过头来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那表情看得木乔心头又是一阵烦燥。明明比自己小那么多,却好象处处以她的大哥自居,老气横秋。不就是写错个字么?又不是做错了什么大事,干嘛非得这么盯着自己?
心里一气闷,那字又接二连三写错了。要是从前,木乔早把纸一团就给扔了。但如今可不行,霍家不仅爱书,还特别爱惜笔墨纸张。绝对不会随便浪费,一个字写错了,也要接着把整张纸写完。然后,自觉的去重来一遍吧!
看着她苦哈哈的皱着小脸,努力写字,霍梓文很不厚道的在心里偷笑。小丫头片子,却总爱摆出副大人的嘴脸,写几个字就露馅了吧?嘁!
可是霍梓文也没得意多久,待他把自己工整抄写的文章交上去时,霍公亮只一眼,就指着一处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霍梓文一看,窘得耳根子都红了。他在原该签写自己姓名的地方,不自觉的落上了木乔的名号。
霍公亮给逗得乐了,揶揄,“难道将来你去科举应试的时候,也就这么随手一挥,把别人的名字写上去?”
这老爹,干嘛这样笑话自己?霍梓文越难为情,越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咬牙切齿,开始重写。
霍梓斐还在那儿傻乎乎的嘿嘿直笑,“那往后我和哥哥一起去考试,他写我的名,我落他的款,就不怕考不过了。”
不用说,这样的投机取巧当场挨了一记爆栗,然后加罚一遍。
这下木乔心里终于平衡了,全都重新开始,她就不怕落后了。
霍公亮看着她终于舒展开来的眉目,心内暗暗点头。玉不琢,不成器。这个丫头,可不要走上邪路。
在佟李氏走后的第二天,改名为宝华阁的岑记银楼一面开始刷漆翻新,一面贴出一张招工告示,要聘请大师傅一名。
这个小镇又不甚大,一共几个银匠本地人都是清清楚楚的。于是消息很快传开,三日之后,就有了回应。
木乔真的没想到,他会是第一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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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月要一两银子的工钱,还要这个铺子一成的干股。”
木乔站在一旁,听着来应征银楼大师傅的男子跟甘成开出这样的条件,并不感到意外。
甘成瞧着眼前这位虽很精干,却略显瘦小的男子,有些狐疑的皱起了眉。但瞧他神情倨傲,恐怕是有些真本事的,礼貌的先奉上一杯香茶,请人坐下才道,“俞师傅,这个工钱好商量,只这干股却不容易。这个店虽改了名,却也不是我们一家的。”
“我知道,还有佟家的份子在里头,但你们仍是大头,对么?”俞丙坤径直打断了甘成的话,显然是有备而来。
“甘管家,我也不瞒你。我原本是岑记银楼老东家的大徒弟,后来与师傅有了些嫌隙,就出去单干了。至于原因,我也不方便多说,你可以找人打听打听。今日但凡岑家还有一人在此,我是决不会踏进此间半步。可现在连银楼招牌都换了,我倒是想进来谋一份差使。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当年既从这里离开,当然也想从这里再站起来。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这里有我打的一枝银钗,您可以仔细看看。若是这朱桥镇还能有人打得比我更好,那是我技不如人,不敢多说什么。若是承蒙新东家还看得上眼,就请给我这个机会。我三日后,再来等你们回话。”
他施了一礼,告退而去。
木乔上前,细看他留下的银钗,不由心头一震,大师兄的手艺,果真是越来越好了。
等晚上回家的时候,甘成已经基本打听到了俞丙坤的底细,跟阮玉竹细述。
此人当真是岑记银楼的大弟子,一直当半子养着。岑家老爹岑祥只有一个独女,自小娇养非常,街坊四邻都以为这个大弟子日后定是要娶岑家的女儿,继承岑家衣钵,就连俞丙坤自己也一直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