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氣氛瞬間恢復正常,君駿那為演戲而擺出來的姿態緩緩收斂了起來。他並不沉迷於剛才那種絕對掌控的快感之中——雖然說那種掌控著一切的感覺當真非常的美妙,但是也不足以讓他沉淪。
君駿安靜的坐著,開始思考剛才自己那演技的不足之處了。
君駿是一個非常謙虛懂得自省的人,因為只有這樣反覆的琢磨自身存在的不足,進而改進,這樣才能得到進步,演技才能夠更加完美,更加上一層樓。君駿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可糟糕了,先他放棄了設定好的心機白蓮花人設——這已經是一大敗筆了。其次,他這次之所以能夠全身而退,可以說並不是他的演技征服了余歌,而是他的技巧征服了余歌。
是他那堪比教科書般的挑逗技巧征服了余歌。
君駿非常理性的思考了一下,他覺得假設這種狀況下余歌愛上了他,那麼肯定也只是愛上了他的手,而不是他的演技,更不是他本人。這是絕對失敗的演技,甚至可以說根本稱不上是演技,被說成是演技簡直就是恥辱。
君駿默默的搬了張小凳子對著牆壁而坐。
面壁思過中。
就在這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君駿並沒有理會,他繼續放空大腦的盯著面前雪白的牆壁思過中。門外的人也沒堅持很久,三聲之後聽房間裡沒有了聲音,外面的人就用鑰匙打開了門。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黑金色制服的服務員。
一身做工精緻的制服穿著青年身上非常好看,襯的青年那本就清秀好看的面容變得更加的有氣質了。青年看到坐在小凳子上的君駿的時候,他雙黑的眼睛微微一亮,眼中閃過一絲熱忱。不過他並沒有上前打擾君駿,而是默默的開始收拾房間裡的狼藉。等他收拾完之後,發現君駿還沒有轉過身理會他,青年抿了抿嘴,最後他還是沒有打擾君駿,而是選擇了默默離開。
君駿終於結束了面壁思過,他那點因為演技失敗而帶來的鬱悶不快盡數消失了。他伸了伸懶腰,這才注意到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乾淨了。他眨眨眼睛,記起來剛才似乎有人進來過,不過他因為正在反省所以沒有搭理——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君駿看了看時間,然後再判斷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態,當下就覺得——他應該還可以趕第二場。畢竟他當初可是說了要一箭雙鵰來著,這怎麼都要把《青澀盛夏》那邊的事情也一併解決了才好,畢竟他可不想給陳哥嘲笑。
做出了決定之後,君駿便回到了休息室。
此時休息室里還有不少人,其中就有一個自稱身體不舒服而和君駿調換了工作的男孩。這男孩看到君駿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之後,驚得手上的手機都掉地上了。他不信邪似的圍在了君駿身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你真沒問題?有事別強撐著,我可以幫你叫救護車——要知道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
君駿眨眨眼回歸到了最初的角色,純真而懵懂的反問男孩:「我很好呀,能有什麼事情呢?」他這模樣簡直是要多單純就有多單純,讓人根本都不好意思再去質疑一些什麼事情了。
男孩被噎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繼續追問,就看到領班回來了。男孩果斷的選擇閉上嘴巴裝沒事的樣子回到原位,撿起手機繼續擺弄著。領班一臉古怪複雜的走了進來,他對著君駿說道:「安倫,外面有人找你。」
君駿眨眨眼,隨口問了句:「誰?」
「據說是來贖你回家的。」
「……」
這說法可就有意思了,他可不記得自己給自己安排了這樣的群眾演員,也不記得自己跟什麼人關係好到能激發起這樣的劇情。
因此君駿也不著急換衣服去趕下一場戲了,他直接穿著制服就走了出門。然後他就看到有一個看起來傻呆呆的青年抖著一頭凌亂的呆毛傻站在金輝門口。一看到他出來,那位青年頓時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他巴巴的湊上來,嘴巴微動似乎有一大堆的話要說。只是當青年看到那些跟著君駿走出來的人的時候,他就理智的閉上了嘴巴。
君駿有些意外的看著青年,說道:「黎先生……」
——這可真是一個意外來客。
黎先生用自己那雙自認為藏滿了話語的眼睛對著君駿,然後硬生生的對著君駿擠了擠眼睛,似有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的意思。
君駿:「……」
黎先生最近一直覺得自己的鄰居行蹤有些奇怪,每天晚上回來的時間都比平常晚了很多,而且身上多了很多雜味。黎先生對鄰居小姐的這點變化可掛心了,為此他斷更了好幾天,不顧文下讀者的各種嗷嗷待哺,就為了研究鄰居小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結果這還真的讓他研究出來了——鄰居小姐這是因為家庭原因不得不賣身進金輝打工!
怪不得最近鄰居小姐總是一副堅強倔強的冷酷樣子。
黎先生是個寫小說的,而且還是大神級別的小說家,這腦洞大的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呢。因此就算他僅僅只查到了這麼一點信息,他卻已經憑藉自己強大的腦補能力將事情圓起來了——他瞬間就腦補出了一部霸道與青樓名伶的愛情故事(?)了。
黎先生淚汪汪看著君駿,鼓起勇氣說道:「君小姐,我來救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氣哦,登了半天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