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垂着眼皮,情绪不明:“一个omega半夜来找昨天才临时标记过他的a1pha耍酒疯,可不是友情就能搪塞过去。”
秉着残存的一点良知,他刻意提了两人的性别,试图唤起被这位贺少爷忘到九霄云外的第二性别常识。
可惜贺少爷语文阅读理解能力向来不大行,抓的重点也偏到了南极。
贺斯珩为自己辩驳:“我没喝醉,你现在给我张数学试卷,信不信我一个小时就能做完?”
这人还较起劲了。
谈深吸了口气,那点仅剩的良知,游走在泯灭边缘。
“对了!”贺斯珩忽然开口:“我来找你,是想搞清楚一件事。”
他总算想起这件差点被遗忘的正事。
谈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臂,手指扶在窗沿,语气散淡:“什么事这么重要,非得半夜来问?”
贺斯珩没马上回答,琥珀色的眸子盯着他看了半晌,又垂眼收回视线,声音很低地问:“你是不是……”
两人距离太远,他声音又小,谈只听清了前三个字:“我怎么了?”
贺斯珩又问了一遍,但谈仍旧没能听清。
贺斯珩忽然变得不耐烦了,也更像是被惹急,脑袋一抬,气愤又响亮地质问:“我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从来没把我当朋友?”
见谈听到这话后就皱起眉,贺斯珩立刻有了答案,并不意外地冷笑:“我就知道,果然是这样。”
他起身就要回去,却在窗户前被谈抓住手臂:“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贺斯珩信他才有鬼,甩了下手臂,却没挣脱开。谈的力气大得吓人,死死地抓着他。
“松开!”
“说清楚再走。”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就听我说。”
谈执意不放手:“当初的绝交,我从来没有同意过,我也从来没有任何讨厌你、不把你当朋友的想法。”
贺斯珩低着头,垂落的额遮住了眉眼,只有抿得白的唇角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骗子。”他似自言自语般呢喃,更似不屑轻嗤。
谈声音微沉:“我没骗你,只有这点,我从来没有……”
“你就是骗子!”
贺斯珩终于肯抬头,谈也终于看清他匿在碎下的眼睛,他企图藏住的神情。
无论何时都盛满骄傲的琥珀色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
最不可能会委屈自己的少年,此刻露出了无比委屈的神情。
在他卸掉力气的一瞬间,贺斯珩忽然甩开他的手:“明明你亲口对别人说,我不是你的朋友!”
“明明前一天我们还在商量暑假要一起做什么,你却……”
分明是愤怒,他的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变得哽咽。
谈怔怔地望着他通红的眼眶,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