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他们的侍卫用刀背敲二人的脑袋,对俩人没底线的对话表达强烈的不满。俩人不住求饶,又吵又闹。
马车边,有侍卫迎了上去,躬身行礼,“指挥佥事,夫人。”
京鹏额首,又看向那边吵闹不止的年轻男女,疑惑:“怎么回事?”
侍卫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表情古怪,“是……两个不知所谓的人。”
海桃一翘脚,从京鹏身上下来,语速很快:“你们竟然都在这里,叫我们好找。我家三娘子呢?她可还好?她在哪?快带我去见她。”
她急匆匆要走,京鹏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左右护着她,嘴里喋喋不休:“你当心点,当心着点,路滑,我抱你。”
李若愚歪着头看,嘴一撇,露出痛惜的神色:“唉,有孕了。”
少女凑过来:“这你都能看出来?嗬,果然是渣滓!”
李若愚:“怎么说话呢?师父她老人家教的都忘粪坑里了?看孕相辨男女,这不是基本功吗?”
大帐内,梁飞若短暂的清醒了会,眼神透着茫然,一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但一眼瞅见了靳无宴又让她倍感踏实。
靳无宴就坐在床前,眼睛紧盯着她,浓重的担心都快凝成实质。又不敢触碰她,生怕她忽然醒来,惹她不快。
“这样憔悴,你没听我的话,没好好休息,也没好好吃饭,”她的手搭上他的手背,温热而柔软,关切而担忧。
靳无宴凝固的眸子不受控制的猛颤,胳膊都开始抖了,又不敢轻举妄动,不确定的低喊了声:“若若?”
“你怎么了?”她撑起身子,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意。
靳无宴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抱起,紧紧勒进怀里。他激动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力道,仿佛要将人嵌进血肉。不过他又很快反应过来,松开了些。
梁飞若终于能够呼吸了。
确实是她,也只有她才会一再包容他,体谅他,义无反顾的爱着他。
事事入心,句句有回应。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梁飞若一直都知道,他是坚强的无坚不摧的,也是柔软的不堪一击的。
她的手搭上他的背,轻拍着,一遍遍的抚摸他,“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她从他松开的怀抱里抬起头,啄了啄他的鼻尖和眼睛,又顺着眼角吻上耳垂。
无需太多言语,颤抖不安的心就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靳无宴回吻她,热烈的情绪在缠绵中逐渐升温,他急切的需要发生点什么来填补这段日子强烈的不安生出的无助感。他永远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只有若若懂他,只有她。
梁飞若心底深处觉得,她是要说些什么的,她感觉自己有什么话要对靳无宴说,很重要,很重要!
她几次推开了靳无宴的脸,又被他重新吻住。
她内心是欢喜的,无比雀跃,不由自主的回应,燃烧的欲望。
可是,她好像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对靳无宴讲。是什么呢?他这样她真的没办法思考,她想不起来……
靳无宴很顺利的将她压在了床上,拨开她的领口,解开腰带。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激烈热情,梁飞若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面对心爱之人的索取,又怎么可能保持冷静克制呢?因为他想,她也想啊。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她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热热的,混混沌沌。
海桃老远就看到那个隐在村后的圆形大帐,急步往前。守在帐前的侍卫对视一眼,一起往前走来。海桃还当二人迎她,到了跟前,二人同时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怎么?我来找我家三娘子,呃……王后,她在里头吗?”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叫“王后”,毕竟要是按祖制,大礼并未行完。
侍卫点了下头,表情古怪。
“那你们挡着我干什么?我要进去。”
景鹏正要上前帮妻子说话,里头忽地传来响动。
景鹏机敏,立刻问:“王上也在。”
侍卫挑了下眉,神色暧昧,谁人都看明白了。
海桃抚了下头发,表情微妙。
景鹏大喜过望,亢奋起来,伸手去揽海桃:“走,桃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只要俩位主子花好月圆,他和海桃就能天长地久。
结果他这股高兴劲才刚起来,屋内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顿了下,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听着像是耳光。
几人面面相觑。
紧接着,又传来物件被砸碎踢翻的响动。
海桃心头一紧,转身就往里冲,被景鹏自身后一把抱住。
他从未见过梁飞若同王吵过架,可是寻常夫妻闹翻拿棍拿刀还误伤旁人的,他倒见识过。有些悍婆娘实在吓人,将自家汉子收拾的跟孙子似的。为此,他还曾感慨过,“我家海桃幸好不是这样。”靳无宴听见了,没忍住补了一句,“那你要感谢梁三,主随仆。梁三教的好。”
景鹏心说:“才不是咧,我家海桃是天生的温柔似水。梁三娘子可不是对谁人都好,她的独一份温柔都给了你。”
忽地,一物自大帐内砸了出来,幸好景鹏护在海桃身前,后背挡住了。这一下力道不清,估计是青了。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梁飞若一脚踏出来,看清帐外的人,愣了下,又紧急退了回去。她手里还攥着敞开的领口,鬓发散乱。
片刻前,梁飞若忽然惊醒过来。
她不知道现在是何时何地,而眼前掐着她的腰俯在她身上的人又是谁,她惊慌失措,心底深处陡然窜起的浓烈的厌恶感几乎让她窒息,她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