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公主腹诽:什么嘛,玩的一手欲情故纵,梁飞若我服你了!
梁飞若很快收回视线,又要下马,被靳无宴握住一边的腰按住,“干什么?”
梁飞若被烫的微微战栗,双手去掰他的手,“你不要摸我。”
靳无宴:“我没……”转而去牵缰绳,“我不和你同乘。”有些失落的样子,转过脸又看她。眉眼深刻的男人就占这点好处,看狗都深情。
齐嬷嬷老人精,送来遮面的幂蓠。
天色已暗,却并未黑透,一线天光,天地青灰一片,朦朦胧胧。
靳无宴隔开幂蓠“不用。”
梁飞若伸手去接:“多谢。”
齐嬷嬷:“……”
靳无宴劲瘦的手往前曲了下,捏住,递给梁飞若。
幂蓠的纱罗非常长,正常人站起来能垂到小腿的那种。梁飞若戴上后,遮住了她的脸,窈窕的身姿在白纱下若隐若现。
靳无宴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她白纱下的美丽只有他能窥探,有种独占的情绪在心头滋生。
梁飞若戴上幂蓠只是因为有了阻隔不至于动不动就和靳无宴视线相接,没有干扰能让人冷静思考。
靳无宴牵着缰绳往前走。
梁飞若想了想说:“殿下,要不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被动习惯了的人,正不知如何主导感情,一听她这话,立刻道:“好。”
他转过脸看向她,笑容温暖,与他冷硬的外表不同,梁飞若忽然觉得也许他是个柔软的人,只是不善于表达。
景鹏压了压随行的羽林卫,让人四散开,不用跟得这么紧。
蒯宗平不同意:“殿下安危关系社稷,出了事谁负责?”
说的就跟当初冲锋陷阵杀在最前头的不是殿下一样。那时危机四伏,人人热血上头,只觉得殿下英勇无双,堪称大燕第一勇士。现在回了富贵安全窝,殿下反而连自保能力都没了?这是什么道理?
景鹏:“指挥使,对殿下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社稷。”
蒯宗平一脸震惊:“你说的和我说的是一个殿下吗?”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这句话,户部侍郎顶着额头的大包,如见救星,老远就涕泪横流的喊上了,“殿下救命!殿下救命啊!”
靳无宴一愣。
户部侍郎毫无阻碍的提着袍角,到了跟前,扑通一跪,抱住靳无宴的一条大腿,“殿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耿斯,你这条老逼狗!你要点脸!别拿殿下吓唬人!”工部尚书风风火火的追上来,双眼喷火,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架势。
梁飞若将白纱撩开,露出眼睛:嚯!要干仗!
工部尚书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到了近前才看清一身黑色劲装顶天立地的男人真的是王太孙。他登时顿住步子还往后退了一步,而后一个俯冲,不甘示弱的一头撞上去,将靳无宴的另一条腿给抱住了,“殿下啊!泽鹿大坝建好功在千秋,您金口玉言要重点关照的大工程啊!这老逼……毕竟利国利民啊,耿大人死卡着钱袋子不放银子啊,您要给老臣做主啊!”
耿斯大骂:“李大人,说话要讲道理,我说过不放银子了吗?我说先缓一缓缓一缓,事有轻重缓急,如今殿下眼看着就要大婚,各处都要银子,我哪有?你打我也没用啊,我总不能变出银子给你啊!殿下啊,你看我这头,都是他打的。”呜呜……
李大人不依不饶:“哭穷哭穷!你瞧你这尖嘴猴腮的样,跟你爹一副德性!殿下让你子承父业真是知人善任,物尽其用!半点也没屈才!”
耿斯:“好好的,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骂上家父了?”
李大人:“昔年我和你爹一同拜在长鸣先生门下,我担着大师兄的职责管教一众师弟,你爹诗书不行,武艺不行,人品也是马马虎虎,就一手算盘打的噼啪响,还未出师就会赚师兄弟利子钱,后来被师父知道一顿好打。我作为大师兄出手惩戒你爹,当年他挨的戒尺都是我打的!怎么,我连你爹都能打,还不能骂了?”
耿斯:“好汉不提当年勇!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李大人宽骨架,一双铁臂神拳,一手抱大腿一手握掌成拳就要捶打师弟不成器的犬子。
大街之上,天还没完全黑,俩位朝廷重臣又吵又打。
靳无宴腿上挂着两个挂件,抬手隔开二人,“像什么样子!回去说!”
俩人乖乖听话站起身,还是争执不休。
一个哭穷,一个骂骂咧咧没钱干不了活。
李大人说:“我看你小子就是惯会谄媚逢迎,欺软怕硬,工部管你要银子你没,梁将军从你要军费,你二话不说,几十百万两的眼皮子不眨就送去随州了,你小子别太过分!”
几十百万两是信口开河了,但梁鲁被留在了随州,且支出了大笔军费却是真的。
靳无宴亲自批的,所以这笔银子给的很快,一点都没墨迹,完全不符合户部扣扣索索给银子比叫他们吃屎还难的风格。
李大人说完了,还意有所指的瞄了梁飞若一眼。
专心看戏无辜被牵连的梁飞若:“……”
她倒是从来不吃哑巴亏的,也跟着后头瞎掺和道:“这位大人不用太羡慕梁将军,我看您老当益壮,铁臂神拳,不若投到梁将军麾下,就不必再和户部因为银子动肝火啦!”
耿斯没忍住嘿嘿笑了起来。
李大人不料会被当面怼回来,上了岁数的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老狐狸自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拱拱手道:“恕老朽眼拙,原来是太孙妃殿下,失礼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