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块曲奇,盛愿觉得嘴里干巴巴的,又问:“秋白哥哥,能帮我热一杯牛奶吗?”
“好。”章秋白把曲奇盘子放到凭肘小圆桌上,转身去厨房给盛愿煮牛奶。
华臻对盛愿的主动开口感到十分欣慰,这是几天里他最明显的进步,听到他说还想吃干奶酪,立刻去厨房里寻。翻了半天橱柜,没找到,又不厌其烦的去翻冰箱,瓶瓶罐罐乒乓响。
章秋白正在仔细搅动着小煮锅里沸腾的牛奶,又往锅里加了半勺蜂蜜,看见华臻半个身子探进冰箱,又不断出疑惑的声音,问道:“你在找什么?”
华臻头也不抬的说:“愿愿想吃干酪,啧,我记得就放在这里面啊……”
“他昨天就吃完了。”
闻言,华臻“啪”的一声关上冰箱门,“吃完了怎么也不记得给他买?现在快去。”
“好。”章秋白关了火,把热牛奶倒进杯子,“你把牛奶端给他,我去买,小心烫。”
待到华臻回到门廊时,檐下却已经空空如也,只有馋嘴的小狗在用小爪子挠桌布,《荆棘鸟》随意摊开在一旁,风吹纸声沙响。
“愿愿?奇怪,去哪里了……”华臻寻了两圈,还以为他是去上厕所,便没在意。
过了五分钟,盛愿还没有回来。
华臻没来由地心慌,油然而生一种预感,大步迈向客厅,险些和迎面而来的章秋白撞了个满怀。
“……你看见愿愿了吗?”华臻焦急问道。
章秋白沉静的声音难得显露出几分不稳,“车钥匙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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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人察觉到异常的时刻,盛愿用装作若无其事的本领,竟骗过了所有人。
早在华臻没收他的电子设备前,他就买好了回国的机票,章秋白惯放车钥匙的抽屉也被他暗中摸到。
今早,如愿从华臻手里拿到手机后,他趁两人放松警惕时迅溜出宅子,一脚油门直奔机场。
动机爆轰鸣,迈表居高不下,盛愿浑身气血上涌,扬眉吐气的想:盛小愿啊盛小愿,你活了二十二年,终于有出息一回了。
得知盛愿偷跑后,华臻和章秋白没有片刻犹豫,立即火追赶。
章秋白在英国生活了十几年,显然更加熟知伦敦的道路,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竟然只比盛愿晚三分钟到达机场。
下车后,两人迅冲向航站楼,跑进空旷的值机大厅里疯狂寻觅盛愿的身影
不消片刻,便在安检机器前排队的队伍里找到了他。
见到两人直直向自己奔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盛愿蓦然胆战心惊,偏偏前面堵了位磨蹭大叔,迟迟没能整理完他的行李箱。
盛愿心跳如雷,鼓起勇气拍了拍大叔的肩膀,艰难拾起不太流利的英语,“h、hi,netIgothroughfirst?”(请问我可以先过去吗?)
下一刻,章秋白大步迈到盛愿身前,高达宽阔的身形将路堵得严实,严肃道:“抱歉,您不能回国。”
华臻随后赶来,一路上跑得气喘吁吁,扶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愿愿……赶紧和我们回去……”
“为什么我不能回国,你们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盛愿用力拍开章秋白伸过来的手,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向来脾气温和的他鲜少露出这副生气炸毛的模样。
“这是先生的命令,我们只能遵从。”华臻不得已道出口,“眼下云川乱作一团,牧氏身处风口浪尖,一旦被人知晓你和先生的关系,很可能会招来报复。先生分身乏术,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
“我只是想回去看一眼!就一眼!”
“请您不要为难我们。”章秋白没什么情绪的回复,似乎只把这当做叛逆期孩子的小打小闹。说罢,不由分说握住盛愿细细的手腕,竟想要将他强行带离。
“哎,你轻点!”华臻忙不迭道。
男人的指骨坚硬似铁,盛愿根本无法挣脱。
此时,余光中忽然掠过几个巡逻警官的身影,他被逼无奈,情急之下直接放声大喊:“he1p!po1ice!po1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