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愿抱着他的脖子,一晃一晃脚丫,东一锄头西一扫帚地问:“舅舅,我的小名是什么?”
“小名,好像叫……”牧霄夺话音忽然一断。
“什么?”
牧霄夺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少装傻充愣。”
“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
“……”
灯火在他们身后萎缩成一片睡意朦胧的光点,盛愿玩儿累了,不吵不闹的枕在他的肩上,丝绕着他的侧颈。
他不染风月,不入情网,道是无情好。
却不知,不久后,他再回忆起这个夜晚,竟会有种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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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同时,云川酒肆人间。
这地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酒吧,一水儿的迎街而敞,龙蛇混杂。
最出名最闹腾的,要数Benight。
进入Benight,径直走向最里间的包厢,推门,视野瞬间落入一团七彩的光雾中,环绕的音响和肺腑共振。
“……这谁啊?”
“哎哥们,把门带上。”
“甭管了,点歌点歌……”
“来晚了……你得罚三杯。”
醉醺醺的公子哥举着酒杯,直往来人近处凑,好在被另一人慌忙拽住,“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灌!”
他摇头,打酒嗝,“不知道……”
“我也不认识。”
“……盛白港?”牧峋的声音从包厢最里面传出来。
他独自霸占了一整条沙,懒懒的撑起眼皮看向门口的男人,眸中熏着浓重的醉意。
最近,他都是这种醉生梦死的状态。
没日没夜的和这群富二代厮混在一起,睡了醒,醒了之后继续喝酒,或是奔波到下一间酒吧续场。
把自己喝到吐,喝到胃出血,洗胃,出院后继续喝……几乎不像个正常人。
盛白港面容冷峻,迈步过去,沉声问:“还能走路吗?”
“……走不了。”牧峋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我背你。”
牧峋笑:“你不怕我吐你一身?”
“不怕。”
“……”
音乐停止,包厢逐渐冷了下来,其他人觉得气氛不到位,纷纷出门找下一个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