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砀这几日在外征战,心里一直记挂着费燃,如今战争已停,他自然是想回去看望儿子的。
胡临笑道:“无妨!费大人可先行一步,王上那边,本王替你去说。”
费砀闻言,感激不尽道:“臣多谢雍王开恩,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胡临摆摆手,费砀意会,便退了下去。
申时的暖阳西斜,照射在京畿城外的一座山崖上。
一颗枝繁叶茂的老愧树屹立在悬崖之上,悬在崖边的树枝上吊着一人,身材瘦小,容貌娇俏,此人正是裴嗣音。
裴嗣音此刻双手被绑在树枝上,头发疯散,满脸狼狈。
她的口被破布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裴嗣音看着身下的万丈悬崖,她被吓的心跳如雷,眸中呈现惊恐之色。
想她从小到大都被裴子衿呵护长大,有谁敢对她如此不敬过。
因恐慌害怕,裴嗣音下意识的落了泪,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倒不自觉生出几分同情怜悯。
悬崖之上,只见走来两人,一个蓝衣墨发,风度翩翩,是周铮,另一个身穿玄衣,气宇不凡,是容煦。
容煦在见到裴嗣音时,一脸不解,“周铮,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铮命令道:“带上来!”语毕时,一个身穿黑衣脸蒙黑巾的杀手押着还在挣扎反抗的陆昭走了上来,陆昭嘴里也被塞了黑布,想说的话出口也变成了呜咽。
周铮命令道:“把她吊到裴嗣音身边!”
一声令下,杀手拿出粗糙的麻绳,绑住陆昭的手脚,他动作干净利落的将她绑到树枝上,树枝重了一点,两人被吊在树上,风一吹,摇摇欲坠,仿若下一秒树枝就要断掉一般。
陆昭看着身下那深不见底的崖底,一颗心砰砰乱跳,但此刻她又不敢挣扎了。
毕竟麻绳本就不结实,万一在她挣扎时被她磨断,那她可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周铮解释道:“王爷,娘娘不能轻易离宫,所以她今日不曾过来。而在下如此安排,也是想让王爷看看,在陆孚和裴子衿眼中,他们两,谁对陆孚和裴子衿更重要些。”
容煦分析道:“你的意思是,不重要的就直接除掉,重要的就握在手中,钳制他们?”
周铮对着容煦行了一礼,“王爷英明!”
周铮转身,看到山下两个一道上山的身影,微微一笑,“王爷,人来了!”
周铮话音刚落,只见裴子衿和陆孚一同飞身上了山崖。
裴子衿在看到裴嗣音双脚悬空,被掉在树枝上时,无穷无尽的恐慌如潮水般席卷了裴子衿的内心,他的心瞬间砰砰乱跳,脑中似紧绷了一根弦,随时要断裂一般。
陆孚的目光也注意到裴嗣音身上,见她那副惊恐万状的表情,看他面色如土,陆孚心里自责,害怕,紧张,一时间涌上了心头。
陆昭面色不善,质问道:“王爷,你这是何意?”
容煦面露无辜,“本王也不知道啊!是皇后的表弟周铮请本王来的。”
周铮对着裴子衿和陆孚行了一礼,“两位大人,是皇后下令,说此二女只能留一个。在下也是头疼,不知杀谁比较合适,所以才请两位大人过来的。”
裴子衿虽一言不发,但眸中杀意渐起,裴子衿手中刚涌起内力时,周铮已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强大浑厚的内力在涌动。
周铮知道,若陆孚和裴子衿联手要杀自己,自己定会不敌,所以为了躲避杀戮,周铮笑的一脸邪气,“两位大人还未选好啊?既如此,在下帮你们选吧。”
周铮话音刚落,只见槐树上站了一人,此人正是方才的杀手。
这人手拿短刀,比在陆昭的绳子上。
陆昭吓的瑟瑟发抖,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裴子衿见此,手中的内力散去,因为他知道,只要她一动手,陆昭和裴嗣音会瞬间掉落悬崖。
虽然裴子衿武功高强,身手敏捷,他可以在保证裴嗣音不受伤的情况下强行救下她,但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万无一失。所以,裴子衿不敢赌,也赌不起。
他不想因一时冲动而让自己抱憾终身。
裴子衿沉心静气,耐着性子问道:“王爷不如直说,想要什么?”
容煦脸色更加无辜,“裴督主,本王都说了,这事跟本王无关,真不是本王请你们来的。”
“那皇后想要什么?”
周铮笑的一脸平静,“皇后口谕,命裴督主二选一!”
裴子衿瞥了一眼紧张到全身抖如筛糠的裴嗣音,毫不犹豫的应道:“放了裴嗣音!”
因为裴子衿害怕自己再和他们僵持,从小娇生惯养的裴嗣音会在莫大的恐惧中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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