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臣来会所,并不是来听任怜说话的,他视线扫视过一圈,却又没有看见梁时砚,眉心略微敛合。
任怜还在隐忍地控诉着梁时砚。
陆臣捏了捏鼻梁,语气平静:“这不是当初你自己选的吗?”
任怜一怔,半抬起头看他,“阿臣你——”
陆臣注视着那双眼睛,心神微微一动,语气缓和不少:“自己选得路总得自己走下去,你们已经订婚了,总不能事事靠外人。”
任怜抿唇:“只是订婚而已,还可以分开。”
说着,她的眼睛盯着陆臣,目露期待。
只要面前的男人递一个台阶,她也可以答应,但陆臣注定让她失望了,他说:“你以为任梁两家的合作是儿戏吗?”
任怜嘴唇稍稍抿起来。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当中。
坐在二楼包厢的人是能够看清楚台下的表情的,尤其是现在他们还站在灯光空明的地方。
“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应烟无意义附和:“说什么?”
“说我爱你,你爱不爱我。”
应烟闭上嘴,干脆不开口了,她有时候会觉得梁时砚在侮辱她的智商。
看那个口型,怎么也不像是说你爱我的样子。
斑驳陆离的光影晃动,她垂下视线,陆臣最终还是没走,听任怜说完了一切,又带着她离开。
昨夜的小乖会是任怜吗?
可心里的直觉告诉应烟,不是她,那么又会是谁。
应烟想不明白,但看着他们离开,心里仍旧生出一点侥幸。
希望陆臣走出会所,发现被绑架的她,帮她报个警。
梁时砚眉梢微扬,匪气流动在眼睛里,他看着她,慢慢挑起一点笑:“要不要来打个赌?”
“你又想赌什么?”
梁时砚神定气闲:“赌陆臣知道你被我绑走也不会来救你。”
应烟面无表情,“然后呢?”
梁时砚笑着开口:“如果你输了,从陆氏辞职。”
应烟的手一瞬攥紧,“要是我赢了呢?”
“我放手。”他说。
这个赌约很划算。
最多,她重新在京市找份工作而已,难度升级而已。
应烟权衡利弊过后,又往下看了看绑住自己的绳子,语气又轻又缓:“那你该放开我了。”
梁时砚没说话,只是看向门外。
门外有两个人走进来,给应烟解了绑。
应烟昨天磕在地上手肘隐隐作痛,她下意识摩挲片刻,随后给陆臣打了电话。
前两个没接。
第三个,陆臣接了。
应烟看着梁时砚,一字一句开口:“陆臣,我在梁时砚这里。”
说完,她收了线,目光低垂,静静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门口没有人来。
应烟捏着指节,有些不确信,难道她刚刚的声音、颤抖没有像昨夜一样吗?
还是说陆臣没想起来昨天他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唇角一点点抿紧,应烟心里懊悔,应该再说的明白一点。
耐心告罄,烟头燃尽。
梁时砚慢吞吞开口:“你可以走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兀地被敲响了两下。
他说:“老大,外面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