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风澈认真劝说的神色,秦青槐色骤然冷淡下来:“秦家如今的荣耀,是我的先辈与父兄用生命换来的。”
“安锦与我秦家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认她做义妹?”
崔风澈脸色微变,但还是温声哄她:“青槐,你就当是为了孤……”
秦青槐心口发酸,几乎快要压制不住。
这些年,她与她家为崔风澈做的还少吗?
崔风澈要领兵,她为护他周全,全程相伴。
崔风澈在宫中突发高热,太医束手无策,也是她在民间遍寻良医。
可最后,换来的却是崔风澈背弃誓言。
第一次。
秦青槐不顾崔风澈的脸色,直直开口说了句:“若有朝一日,我心悦他人,太子殿下又是否愿意认那人做义弟?”
崔风澈神情一滞,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你怎能心悦他人!”
他先移情别恋,却不许秦青槐转爱他人。
秦青槐紧紧抿着唇没说话,身后忽然传来娇嗔的女声。
“殿下!”
安锦一身浅绿绣裙而来,直直奔入崔风澈的怀里:“殿下不必为了我求别人。”
话语间,她就红了眼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只要能嫁给殿下,就算是做妾我也愿意。”
崔风澈脸上的愠怒一瞬褪去,闪过动容。
他小心翼翼,视若珍宝般扶着安锦的腰:“你还怀着孩子,不可以这么莽撞。”
安锦靠在他的怀里,俏皮吐了吐舌头笑。
郎情妾意,好似一对璧人。
秦青槐却觉得刺目。
她再看不下去,躬身朝着崔风澈行礼告退。
这次不欢而散之后,秦青槐和崔风澈再也没私下见过面。
东宫正如火如荼准备册封太子妃,秦青槐却闭门不出,连嫁衣都未曾试过。
这日。
府上收到宫内旨意,皇后娘娘设宴,请众朝臣眷前往永和宫用膳。
秦青槐梳洗完毕,乘马车进宫。
一路所见,街边商贩往来不绝,百姓丰衣足食,阖家欢乐。
这是她们秦家用几十条性命换来的和平。
如今边关再起战火,她身为秦家血脉,自然该挑起守家卫国的责任!
思虑间,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
秦青槐下车步行,未料刚进永和宫,她远远就见崔风澈携着安锦,坐在右席的第一个位置上。
往日,那都是秦青槐的位置。
十余年来,崔风澈身边若有人同席,陪伴的人必定是她秦青槐。
秦青槐眼神微黯,转头命宫女为她另设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