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钻出床底时,围在腰带的湿衣裳下角卷起,缩成一团,该围住的,并没有围住多少。
他淡定得很?,还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床后。
这一回,他不想钻床底了,他想避在床后。
方青洛呆站着,直至萧天衡擦身而过,躲到床后,这才猛然醒过神。
她慌慌走到门后,捂着胸口,朝外?道:“蕊黄,你下去罢,今晚也不必过来了。”
蕊黄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方青洛扶着门,勉力定神,这才发现自己?两颊烫得厉害,手指微微颤抖着。
啊啊啊,探花郎瞧起来清瘦,脱了衣裳后,却有八块腹肌。
她适才差点伸手去摸。
方青洛站了一站,确认门外?无人,这才打开门,将门外?的托盘端进门内,又赶紧关?了门。
她端起托盘走到案几?前,摸了摸托盘上的茶壶,壶身滚烫,是?一壶热茶。
她结结巴巴道:“萧探花,你出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又补充道:“裹上床单。”
说着面窗而站。
萧天衡闻言,闪身走到床前,迅速扯出床单裹在身上,另将手中的湿衣裳并围在腰上的湿衣裳卷了卷,抛到椅子上。
方青洛听?得椅背上发出“?”一声?响,并不敢回头看,只猜测萧天衡的动态。
萧天衡裹紧床单,走到案几?前,在另一张椅子上落座。
“方姑娘,你可回头了。”
方青洛小心?翼翼回过身,一眼?瞥见?萧天衡裹着床单,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松口气。
她站到案前,斟了一杯热茶,推到萧天衡跟前道:“暖暖身子罢。”
萧天衡右手从床单内撩开一条缝,伸出去端了茶,一口喝尽,又迅速缩回手,将自己?包得严实。
方青洛红着脸退后,坐到床沿,看向窗子道:“窗外?有一颗树倒了,抵在窗子上,现下打不开窗了。”
“还得家中众人全部歇下,你悄悄从房门出去,在园子那边跳墙出去。”
萧天衡点点头,两人一时无言。
隔一会,萧天衡道:“方姑娘,荷包和木簪子之事,疑云重重,但?总结一点,事涉我们两个人。”
“方姑娘若不介意,可说说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或者能从中找出真相。”
长夜漫漫,窗外?雨声?簌簌,方青洛一时之间也有倾诉的欲望。
她简短说了一下自己?成长经历,说到被陆锦亭退亲时,略略停顿,又接着往下说。
萧天衡待她说完,问道:“所以,你被陆锦亭退亲后,再?没定过亲?”
方青洛:“嗯。”
萧天衡沉吟一下,“你没有定亲,你姨母是?什么态度?”
方青洛回忆了一下,“姨母自然是?担忧的,还提过,会帮我寻一位佳婿。”
萧天衡:“何时提过?”
方青洛:“半年?前?”她有点不确定。
萧天衡:“那之后呢?”
方青洛:“之后没有下文。”不该啊,姨母若提过,定会为她安排,为什么没有下文呢?
萧天衡:“你好好回忆,这半年?时间做了什么事,参加了什么宴会?”
方青洛这一回忆,惊悚发现,竟回忆不起参加过什么宴会,也回忆不起自己?做了什么事。
萧天衡:“不瞒方姑娘,我也回忆不起近半年?的事情。”
“结合荷包和木簪子事件,我推测,我们在半年?内认识,互赠信物,之后发生了某事,我们的记忆被抹掉。”
“此事,你姨母极可能知情,甚至有可能是?她抹掉我们记忆的。”
方青洛蹙着眉,姨母为何要这样做?
她定定神,朝萧天衡道:“我说了自己?的经历,萧探花也说说自己?的经历罢。”
萧天衡笑一笑,也简短说了自己?的经历。
方青洛见?他丝毫不提云阳郡主,便道:“我听?闻你是?内定的郡马?”
萧天衡摇头,“云阳郡主一厢情愿而已。”
话音一落,想起了什么,朝方青洛看过去,“云阳郡主和宋馨被烧光头发的事,你听?闻了罢?”
方青洛点头,“听?人提过。”
萧天衡:“除了她们两个人,还有另两个人也被烧光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