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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杨亦一时恍然，怔愣在原地，保持着看着瞿远言的动作。

瞿远言在说什么？这就是他的病？

他亦有精神疾病？怎么可能？自己从未见他吃过药，亦从未见过他发病。

非要说的话，自己今日是第一回见到他这副模样。

“……你真的生了病？”杨亦颦眉。

“对，真的。”瞿远言收起那副吊儿郎当模样，点头道。

精神疾病有很多种，会令人性情大变的亦有许多。

最有可能的就是精神分裂或是人格分裂，但瞿远言的神智仍旧清醒，没有过激行为，没有自残倾向。

嘴唇张了张，杨亦反复斟酌，才试探性开口：“难道是……人格分裂？”

瞿远言嘴角勾起笑意，徐徐点了点头。

模样轻松自在，好似根本不在乎，与方才那个说自己病入膏肓的瞿远言判若两人。

他那一副模样只是为了迷惑杨亦。

杨亦目中尽是不可置信，又忽地想到了什么，询问道：“那请问，你这是副人格吗？”

据她了解，人格分裂的人会有主人格与副人格之分，而副人格可能不止一个，并且他们会拥有主人格的记忆，而主人格对其余人格的记忆一概不知。

“虽然我很想占据身体的主导权，但很遗憾，我是。”

瞿远言故作哀伤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整件事十分出乎杨亦的意料，但她心中已然默认了这个事实，她竟想不到另外的可能。

杨亦开口道：“只有你一个吗？”

“目前来说是的。”瞿远言故意假装思索了好一阵，看得杨亦有些心急了才缓缓点头。

杨亦所知，副人格都有自己的性格爱好，甚至于不同于本身的年龄与姓名一类。

于是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直称我瞿远言。”

即便脱离了主人格，他仍旧没有其他的名字，只因他爱着的杨亦，喜欢的就是这个叫瞿远言的人。

所以，他就叫瞿远言，他就是瞿远言。

杨亦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她从未见过的瞿远言，抿了抿唇问出了自己最不解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我并不是精神科医生。”

还说什么只有她能救？怎么可能？

杨亦不解，眉间轻皱。

因为你是我诞生的原因。

虽这就是心中所想的真正答案，但瞿远言并未说出这句话。

而是用食指指尖轻轻抵住了薄唇，说：“嘘，这是秘密。”

“请你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拯救瞿远言，那就只能是你。”

“如若瞿远言有机会痊愈，介时你再问他吧。”

杨亦愣住，视线落在那指骨分明的手指上，问：“这是你的意愿，还是他的？”

如果瞿远言能够痊愈，也就代表着副人格会消失，等同于一个独立的思想体会被抹杀。

瞿远言轻笑，语气还有几分讥讽。

“当然是我的，他只是个胆小鬼而已。”

“所以，杨医生，你会选择拯救瞿远言吗？”

无论哪一个瞿远言，都需要你来拯救。

因为他是承载爱意的人格，所以瞿远言知道只有让瞿远言从心底里承认这份爱意，他才会痊愈，自己才会消失。

他也不想消失啊，可是他又清楚，杨亦爱得必然是一个完整的瞿远言。

两种不同的心境分分秒秒煎熬着他，要么自己消失，要么谁也得不到爱意。

杨亦离开后，瞿远言的精神变得不那么稳定了，他出现的几率亦变高了。

与其让瞿远言把一切搞得一团糟，与其让杨亦被他人夺走。

倒不如借此机会让自己去杨亦多接触接触，也算是了了自己心愿，他也不想总像那老鼠一般活在阴影中。

“我不愿意。”

杨亦的声音冷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