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
“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单纯觉得心疼。”
骆肇慢慢走到他旁边,把姜屿臣的手牢牢扣在床垫上,一字一句道:“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病房里每个病床之间都隔了床帘。
姜屿臣这个围了双层,即便有人压着腿不能动的病患亲吻,屋里其他人也毫无察觉。
属于骆肇嘴里的血腥味全都染浸姜屿臣的嘴。
舌头从中缝挤进齿关,顶着他的上齿尖,进进出出,仔细的在里面来回扫荡。
姜屿臣手被压在床底下,想动却又动不了,在这样的威慑下只能仰着头,被迫接受这样来势汹汹的吻。
他吻得快断气了。
分开的时候眼里泛起一点点水雾,一部分是给吓的,另一部分——
“你让我跟他们培养感情,说那是同学兄弟情,我必须参与不可。”
骆肇舔去他眼角的泪,手肘抵在他额头上,“可我只想跟你培养,不止兄弟情。”
“姜屿臣,你到现在还要跟我继续装傻吗。”
最后这句话语气放得很沉,带着点质问,以及潜藏在深层里面的委屈。
这回姜屿臣看得很清楚,面前这个少年,眼底满是对另一个人的渴望。
这个渴望不是别的,而是浓重的,只针对他一个人的,不属于兄弟之间的感情。
只是填满里面的分明全是欲望,却又纯粹的像一张白纸,带着少年人不计后果的可怕执着,过于偏执又及其可贵。
实际在姜屿臣睁眼的那瞬间,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骆肇盯着他的时候姜屿臣没动。
他现在什么都没法回应。
拒绝吗?
他说不出口。
就算是再对感情没什么经验,姜屿臣也不可能在无数次那样的悸动下,继续无动于衷。
他对骆肇从始至终都是偏心的,如果说起初因为他是骆斌的弟弟,那么后来——
病房的窗台上停了几只麻雀,踢踢打打来回踱步的声音踩在人心尖上。
姜屿臣把脸埋在枕头上,低声说,“你给我点时间”
“等出院以后,咱们好好聊聊。”他现在能说的只有这个。
有人从窗户底下经过,站在上面的麻雀群哗啦一下全散开了。
同一时间。
床边的骆肇几乎是一瞬间就翻上了床。
上来的时候还注意着不碰到姜屿臣的膝盖,自己把腿蜷缩起来,尽量压在床的边边上。
他这太突然了。
姜屿臣一句惊呼还没出来,骆肇忽然把额头抵上他的背,绕着圈地蹭。
“对不起。”
“我没想逼你,真的。”
这是骆肇第一次说对不起,姜屿臣唇角微动,后面再有想说的都说不出来。
“你说你愿意跟我聊聊,我都不敢想。”骆肇接着在他后面道,“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