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朵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真拿你没办法。”
等到这一个月艰难的教习生活结束,秦暖卿高兴的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终于再也不用见红薯和高粱秆的长脸了,在宫里生活怎么这么累啊,枚朵,你不觉得学规矩很难么。”
枚朵笑笑:“我之前在家的时候也得学规矩,这些对我来说还好。”
秦暖卿跑累了躺在床榻上道:“还是在家跟着舅舅行医的日子过的爽快,也不用这么多规矩要学,我恨打晕我的侍卫,我恨他们!”
枚朵道:“这就是命运,命运让你遇见一些人,从而改变你的生活。”
“命运。”秦暖卿嘴里吐着这两个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来,那么好看的七王爷,也是命中注定会遇见的么?
严厉的宫中规矩学习结束以后,秦暖卿和枚朵、脂烟、离儿四人好生玩乐了几天,秦暖卿是天生好玩的主儿,她仗着自己女红做的好,给她们四个人做了好几个面具,指挥着脂烟和离儿枚朵表演各种流行戏。比如在表演《凤归云》时,脂烟歌唱的好,就分配她来唱词,枚朵念科白,她自己和离儿就表演动作。
一开始,安秀阁的秀女们都是抱着新奇的态度来瞧,没想到一看还蛮有模有样的,于是没事便来瞧戏解闷,秦暖卿今天带个老虎头面具,明天带个猴子头,拿了一个大托盘,上面盖上个红绸子,专挑秀女们看的哭哭啼啼或者乐的哈哈大笑的时候站在旁边吆喝:“有钱出钱,没钱捧个人气。”
大家恼她在旁边碍事,嘻嘻哈哈扔了几个铜板打了了事。枚朵不念科白的时候,就移到她旁边小声道:“咱们怎么成了杂耍艺人了?”
秦暖卿数着盘子里的铜板,一个又一个:“看的多了,自己表演着玩,打时间,我舅舅说了赔本买卖咱不干。”
枚朵又悄声问道:“你攒这些铜板做什么呀?”
秦暖卿数好铜板道:“用处多了,没看王公公对咱们这么闹腾睁只眼闭只眼么,当然啦,他看不上我那点铜板,是你和脂烟打点的,但是积少成多啊,慢慢铜板就变银子,银子再变金子,金子再变金子,哎哎,枚朵,该你念科白了,别说话。”
枚朵只好摇摇头苦笑。
秦阙这几日在宫里闲转,现一帮小宫女太监都嘻嘻哈哈往安秀阁里跑,他觉得很奇怪,就大步往安秀阁走来,后面跟着的驹儿步子小,小跑才能跟上秦阙的步伐,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
刚走近安秀阁,就听见里面一阵掌声和叫好声,他走进去一看,看见四个戴着面具的女子在表演参军戏,有个皮肤微黑的女子表演男人离开后立了大功回来不认自己的结妻子,那个演妻子的女子哭的特别夸张,就像一只猴子在跳来跳去控诉男人的无情无义。
他觉得非常好笑,于是抱着胳膊看了下去,之间那只‘猴子’指着她的‘夫君’道:“你这个无情无义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恩将仇报不知廉耻的混蛋!”显然她的夫君被她骂的听不下去了,一闪身躲过她的指责,谁知‘猴子’的手竟指向了秦阙站的方向!
驹儿一下子急的跳了起来:“大胆!”所有秀女的眼光都看着秦阙,使他一时觉得非常难堪,他只好也吐出两个字:“大胆!”
那只‘猴子’猛的将面具摘下,秦阙一惊:原来是她,逃跑又装失忆的女人,叫秦暖卿是吧,他细长的双眼眯了一下,秦暖卿一看自己骂到了七王爷的身上,吓了一跳,忙行礼道:“拜见七王爷,我们刚才在演戏,不是有意骂王爷的,请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