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衣着打扮,不看他手上的腕表,单看这两人气定神闲中透露出一点忍耐,就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
所以,他立刻决定息事宁人。
“非常抱歉,两位先生,打扰你们用餐了!我代她向你们道歉,对不起!还有,两位酒店的一切消费,我来买单,当作给二位赔罪!”
鉴于他的态度,贺宸不想多费唇舌,“我接受你的道歉,马上带着你的同伴离开。”
“不是……凭什么呀?我们凭什么给他们买单?还有,我怎么了……”话没说完,突然瞥见季云霆放在桌上的双手,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
“说我吵?那你的同伴呢?吃饭戴着黑手套,他是杀人犯还是有传染病啊?”
话音刚落,贺宸一拳重重地落在餐桌上,愤然站了起来。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突然响起,男人直接朝着白茵茵的脸扇了一巴掌。
“什么?你打我?”
男人又追加了一巴掌。
然后拼命跟季云霆贺宸道歉,说着就要硬拖着女人离开。
这一闹,酒店经理也来了。
所有人无论说什么,贺宸一概听不进去。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额上青筋暴起,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双手……他甚至连一丝询问的勇气也压抑住了,那双手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怎么敢?
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别人说“肺也气炸了”这句话的含义。
以前以为这只是一句形容词,现在贺宸体会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胸腔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喉咙也被这股力量紧紧扼住,竟然连声音也不出……
“贺宸……”季云霆的脸色也不好看,一连叫了几声,贺宸才反应过来,坐了下来。
季云霆想说些什么,但他感觉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因为贺宸的身体还在轻微颤抖,他刀刃的眼神、又黑又红的脸色,跟他安定坐在这里完全是割裂的……
这顿饭已经毁了。一桌子的菜还没怎么动过。
季云霆不知道如何是好,说我不在意?不,他当然在意,他更在意让贺宸平白无故跟着受辱。此时如果自己平静一分,大概他也会好过一点。
季云霆只得叫来侍应生,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贺宸勉强恢复了些神智,便道,“你再吃一点,晚点我们到外面吃……”
季云霆不管想不想吃,能不能吃,他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用餐。
还把一块牛排送到贺宸面前,贺宸拿筷子的手还不自觉地抖动了两下,他夹起来放进嘴里,几乎吞不下去。
两人勉强吃了一半才离开餐厅,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房间门口,贺宸说,“你先进去休息一下,我有点事处理。等我回来。”
季云霆隐约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不能拦。因为贺宸心中淤积一口闷气,如梗在喉,他必须泄出来。
“我等你……”季云霆说着,又补了一句,“你别受伤。”
“嗯。”贺宸点点头。
总统套房内,男女已经结束了争吵,正打算离开。
谁知门一打开,就见贺宸站在那里,身后站着两名黑衣男子。
“想逃?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贺宸此时像是一位礼貌的绅士,淡淡然道,“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挖出来,古有鞭尸泄愤。这个古老的行为,以侮辱死者为目的。你猜……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