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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小说>士兵突击袁许深海番外 > 第92章(第1页)

第92章(第1页)

在他说完后,袁朗已然凝滞,即使冯理用懊悔的目光看过来,他也一动不动,像是被冻结了。

良久,袁朗用没夹烟的那只手遮住脸,让人看不清楚神色,他不能自制地深深吐出一口气,喃喃道:“唐梓欣真他妈的敢说……”

的确,袁朗被震撼到了,他惊怒交加,在狂掀而起的心脏高速颤动中,他的牙齿不由自主地咬住舌尖,发疼,发酸,某种潜藏在心底的渴求被彻底释放。

太多的情绪犹如潮涨,几乎要冲破袁朗的身体,他像一只自缚太久终不能脱身的蚕,在死亡前夕,疲倦而又释然。

冯理的声音伴随着雨声:“袁朗,你作何解释?”

袁朗终于抬起头,看着冯理,就像看着一个不可能回避的自己。

过了很久,他才沙哑着嗓子道:“不管你信不信,唐梓欣说的事,我没做过。”

他的神情间充满疲惫,无心和冯理纠缠:“你真正应该去问的一个人,应该是你姐。”

冯理燃着火光的双眼滞住:“我、我姐?”

“这么说吧——要是我干过你说的事,现在许三多应该被我绑在床上,而不是远在五百里之外。”

沉默如水蔓延,冯理看着男人绷紧的侧脸,嘴巴被粘起,颤动不得,在呆立片刻后,突然发起抖来。

他永远不可能怀疑和背叛的姐姐,和笼罩在迷雾里的真相,一下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可是直觉告诉他,袁朗没有撒谎,这个人不屑于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表姐的话里的违和、反常,集中在一起,指向一个冯理从不愿去设想的可能结局。

总有一个人要背叛他,是谁?

站在这里的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小丑,冯理的傲骨终于弯下来,他知道,再留下来,已经毫无意义,他低低地说:“我走了,长官。”

几乎没有停顿的转身,匆匆离开。

袁朗没有回应,冯理走后,重归一间空荡荡的房。

中校垂头,仿若战死。

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许三多是最值得操心的一个,生来丧母,远离家乡,人小,却没个爱自己的模样,应该多照顾一点,你,袁朗,是他现实里的藩篱,心灵外的盾牌,军队中的老师和父亲。

把这些话用刀刻在骨头上,死了、烂了也带着印,恨着想,痛着想,不是从今夜开始的想。

烟蒂烫手,却已没多大感觉,袁朗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垂死般猛抽,一根接着一根,当烟盒终于成空,袁朗终于垂下脑袋,低低地笑起来。

钟表在这个夜晚转动的每一格里,他都觉得自己尤为可笑,被重用的指挥官,年轻的中校,优秀的袁朗同志。

前三十多年,事业成功,精神独立,娇妻爱女……王国已稳固,只剩开拓疆土,即便嘴上不说,也是平静而心定的,一辈子将会沿着这样的轨道延续下去,直到功德圆满。

饶袁朗再高傲,以为自己能猜测一星半点命运,也不能想象到,自己赖以支撑的人生将在一夕崩塌。

结婚那天,他望着美丽的新娘,低头亲吻她的唇,心静如水,隐有柔情,这是他塑造的家园和人生啊。

“你爱我吗?”唐梓欣问。

“爱。”袁朗回答,他坚信这是崇高之爱,它绵长而厚重,不会让人变得狭隘、忧虑,大可坦然铺陈在阳光下。

为了他的家庭,死亡也不能让他背叛,绝境也要咬牙强撑,即使是现在,袁朗也依然这样相信着,他不会退缩,哪怕只是一步。

可是,和唐梓欣争吵的那天,妻子那句脱口而出的设想,他竟真的会想,如果许三多是他的新娘,那该是怎样的……

不敢想,再想,再不敢看许三多。

上瘾的人,躲着,渴求着……袁朗的指腹在桌面上缓慢滑动,像是在摸索什么,诚然,这个举动出于本能,却疼痛无比。

你只笑一笑吧,许三多,我就为你变成龌龊的老鼠,冷酷的背叛者,甚至不惜成为我曾经最不屑的那种人。

……多么肮脏的爱。

初冬某夜,下雨,袁朗枯坐一宿。

你就是他队长吧,幸会

“袁朗,快十年的老领导,我应该可以说对你有些了解吧?”

“当然可以。”从窗外移开视线,袁朗向铁路颔首,“不是我打岔,但人是会变的,不要说您,就连我看我自己,也时常感到陌生。”

铁路笑了,他默默打量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兵,哦,不,现在是军官了,一身军装,不动如铁。

“这么多年里,你是我见过成长最快的指挥官,也是最没有弱点的。”铁路缓缓道。

袁朗扯了扯嘴角:“我就当是夸奖了。”

“你认为一个好的指挥官需要什么品质?”铁路双手交叉,似乎是很郑重地在询问。

“理性。”袁朗想了想,“还有宽容。”

铁路点点头,宽慰地一笑:“很好,希望我走了之后,你能扛起责任来。”

袁朗眼神微动,铁路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这位说半句藏半句的领导还是第一次给出这样确定的信号,虽然,对他而言,更像一种象征的符号。

“我只是推荐,决定权不在我手上,好在队内上下都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考察组刚刚返回,唯一的争议就是你太年轻,据说,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

袁朗并不关心具体的经过,只是问:“一定要走?”

“对,集团军的调令已经下来了。”铁路开他的玩笑,“以后你就是这儿的老大了,感觉怎么样?”

“一般吧。”袁朗转而向窗外远眺,几棵枯树挺立,叶子稀稀拉拉在风中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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