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南阳侯府的子女吗?身上怎么流着如此冷漠自私的血!我真是为你感到羞耻!”
沈步辙抱着怀里受伤的人,想着方才瞧见的温穗穗那惨不忍睹的脸,双手还微微有些抖。
沈明珠可是南阳侯府的掌上明珠,沈步辙从前也是对她千依百顺的,今日是第一次对她说这样重的话,说的众人都有些愣神。
大家皆是转头望向沈步辙,却见沈步辙脸色阴沉的走回了侯府,身上还横抱着一个已经昏厥的女子。
瞧见那女子,江照影微微挑眉,元氏和沈老夫人面上还带着几分疑惑。
“步辙,你抱着的是……”
还未等沈老夫人把话说完,却见沈步辙怀里的女子陡然软了下去,露出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惊世骇俗的脸。
脸颊高高的肿起,上面有着纵横交错的无数伤疤,上面还流着血丝和脓液,呈现出了光洁的深红色,就像是猪头一样。
此刻她紧紧闭着眼眸,嘴角还渗出血丝,俨然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沈明珠只看了一眼,便急急转过身头去,不敢再看。
从这张血肉模糊的脸中,沈老夫人勉强辨认出了温穗穗的模样。
那竟是温穗穗!
沈老夫人急急屏退了在场的下人,又是叫人关上了南阳侯府的大门。
“步辙?宫里到底生什么事情了?”
饶是沈老夫人,见了温穗穗这副模样,也是有几分意外,她皱紧了眉头。
沈步辙抱着温穗穗,走到沈明珠面前停下,他冷笑一声:“宫中到底生了什么,便要问沈明珠了。”
沈步辙胸膛里含了无尽的怒火,气过了头,说话也就没什么遮掩:“问她为何要强出头,问了穗穗诗句;结果被太后怪罪,又要找了穗穗来当替死鬼!”
沈明珠一听这话,气的眼眸都睁大,她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沈步辙大吼:“问我?我才要问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被太后打二十个耳光,你很不开心吗?”
沈步辙声音更大:“你在温穗穗面前,竟没有丝毫愧疚,还能说得出这种话?”
沈明珠脸红脖子粗:“若不是她!我根本不会在众人面前被太后斥责!若不是她教我,让我什么都抢了江照影的,我根本不会名声尽毁!”
沈明珠想起众目睽睽下的屈辱和温穗穗信誓旦旦的模样,眼眶都红了。
“她不过就是个贱婢!替主子挨打本来就是她的职责!她是你的谁啊兄长,你竟要为她伤心牵挂到这种地步!”
沈明珠这话一出,沈步辙的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他毫不犹豫的便扬起了手臂,又是猛地往沈明珠的脸上打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
沈明珠直接被他打翻在地。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兄长,嘴角隐约渗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