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治国没回应,找来一个薄木板,在上面钉了七八个钉子,穿透木板。
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下,他这才对秦淮茹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会算卦吗,这是真的。”
“哦,对了。”
程治国从兜里掏出二三十块钱,扔到桌子上,“自己去买双鞋,再买几件新衣服,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别出门的时候让人以为我连个女人都养不起。”
见秦淮茹一脸错愕,他又说道:“别想着自己留些,回来我检查,剩下的钱,无论多少,都还给我。”
随后便悠悠的出了门。
秦淮茹看着桌子上,团成一团、没有任何被爱惜的钱,一时有些恍惚。
这些钱,够贾旭东一个月的工资了吧?
程治国,就这么扔给自己了?
他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又是从哪来的?
……
“呦,老阎,上班去啊,这自行车不错啊。”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程治国碰到了刚从屋里推出自行车的阎埠贵。
自行车很新,刚到手没几天,阎埠贵宝贵的很,根本不敢放在外院,每天都推进屋里。
今年7月份,国门市建立了属于我国的第一家自行车厂,自行车开始大规模量产。
某些政府部门和教师行业是第一批受惠的人,交一半的钱,就能认购一辆自行车,
阎埠贵当老师的年头不少,如今压力也不大,咬咬牙买了一辆,成了院里最风光的人。
但其实红星小学离这里只有两公里远,根本用不上自行车,
不过这阻碍不了阎老师风雨无阻的骑他的自行车,而且每次遇到人都生怕撞到别人似的,打半天的铃。
既然碰到了,程治国自然要“捧”两句。
然而阎埠贵昨天才被他骂,哪愿意搭理他,闷哼了一声,骑上车子就走了。
“停放的时候小心啊,这人坏事干多了,难免就会得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割轮胎了!”程治国高声提醒道。
阎埠贵猛的捏住手闸,差点没从自行车上栽下去。
前天中午他回家吃饭,自行车在院里停了一会儿,车胎就被人割了,
他就说是哪个混蛋玩意干的,原来是程治国!
阎埠贵气的鼻子都歪了,车子买过来才几天?原厂轮胎就没了,还让他又出了一把血。
等着瞧吧,
你以后别有儿子,
但凡你儿子上了学,我就让他体会一下人心的险恶!
阎埠贵憋着怒火,重新踏起脚踏,骑车走人,懒得跟程治国这种无赖逞口舌之勇。
贾家,
贾旭东打算出门,听到程治国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等了好一会儿,确定程治国走远之后,他才拉开门走了出来。
没想到恰好撞见易忠海也推门而出,
不用想,肯定也是躲程治国的。
两人脸上同时冒出一丝不自然,
以前他们哪会将那家伙放在眼里,现在却要避着走,
不过想到程治国就是一坨屎,两人只是不想闻到味,而不是惧怕,心里才好受些。
“师父。”
贾旭东主动打招呼。
虽然对易忠海心存很大的怨念,但易忠海是他的师父,在厂里也是七级工,需要他仰仗的地方不少,
就算要报复,那也得等以后翅膀硬了再说。
易忠海点点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昨天丢人的可不止贾旭东,还有他,
如今安慰有什么用?不过是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罢了。
“走吧。”
易忠海当先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