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地一声,重剑忽地重回剑鞘,只是这声音突兀,吓得皓文哇地一跳,连忙抬眼去看他师叔。
一头雾水,不知他师叔为何如此动静。
只陈时笑而不语,又抬眼看寒着脸,刻意又挑拨地问,“不知这位仙君怎么称呼?”
几乎是咬牙切齿,沈卿池黑着脸回,“沈卿池。”
然而那人却不怕死,腰间银铃晃动,笑得如颤颤巍巍开的三月桃花,好似春意料峭,只抬眼笑春色,“那仙君当真与我有缘,名中都有一卿字。”
上药
“当真是有缘。”沈卿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而转身往前走。
山洞中不见得多干燥,因着南坞气候,湿漉漉的。
阴湿水汽朝骨缝钻去,伴随着风寒,倒春寒的阴冷湿气带出连绵的疼。
陈时面上浮现出一丝茫然,然后踩着那人走过的地方走去。
皓文被惊醒,本想回山洞的床榻继续躺一会。
然而还未碰到床榻,就见他师叔转过身来,只微微挑了下下巴,眼神说不清的冷意,“你今日修为不大长进,稍后便就地打坐吧。”
这意思便是不能睡。
皓文错愕地抬头,登时心中有些郁闷,但到底屈居与他师叔的威压,只好可怜巴巴地应下。
陈时才跟上,便听到两人的对话,他的目光落在那床榻上,眸光微闪。
他说,“仙君这位置选的恰好。”
山洞寒凉,阴雨不断,这位置哪里是选的好,简直的选的差极了。
但沈卿池没有因着他的话起什么情绪,只是说,“不好。”
“本想找处好地方的,但来路匆忙,只得屈居在这。”
陈时脚尖撵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撵,倒是眸光泄露一丝笑意。
身上的伤口断然是没好,丝丝血腥气在空中弥漫。
沈卿池好似没注意,大刀阔斧地坐在床榻上,身上玄衣冷重,冷香四溢,发丝一丝不苟,面上的神情也瞧不出什么情绪。
好似坐在床榻上,就宛若独坐高台般。
陈时一步一步走近,面上笑着,朝沈卿池讨饶,“沈仙君可否行行好,让我今夜睡个安稳觉。”
皓文听了暗自咬牙,目光一抬,落在青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又咽了下去。
他摸了摸衣襟,将他出门前父亲替他装的上好金创药都掏了出来。
少年人面上的神情鲜活,穿的一身宗门弟子服,却也鲜衣怒马,善恶分明。
在沈卿池点头之时,皓文别扭地将药膏递给陈时,“呐~”
陈时忍着笑意看他,“小仙君,这是?”
皓文见青年面上忍着笑意,眉目剑星,一湖清水撩开,定定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