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厉城渊打横抱起看似很软弱无力的宴月亮。
他深黑的眸,反射着最恶劣的讥诮,“阮柠,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已经沦落到和一群乞丐称为‘我们’了?”
“厉总可能忘了,阮家破产后,我跟乞丐又有什么区别?”
阮柠微笑,在鲜血中笑容款款。
她讽刺,自嘲,“哦,的确有些不同,我是罪人之女啊,厉总是巴不得我活活饿死,亦或是被人凌虐致死?”
“阮柠,你给我闭嘴!”
司机来了。
厉城渊小心翼翼的将宴月亮送到车上,再回到艾诺尔的帐篷里。
他指着她,狠声道:“阮柠,你们阮家已经害死了我两个最在乎的人,如果月亮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会知道,活着……到底会有多凄惨!”
“那我拭目以待,厉总。”
阮柠很无所谓的耸耸肩。
一不小心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血流的更多。
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整个贫民窟都在狂骂中沸腾。
阮柠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艾诺尔,“里面有五千美金,别让孩子们再次露宿街头。”
“你在替厉城渊那个王八蛋赎罪?”
艾诺尔眉头紧蹙。
她嗤笑,“赎罪?我一个罪人,还能承受多少罪过?”
等大使馆的人来了,阮柠直接被送去了医院,紧急处理伤口。
这一次倒是没那么幸运,铁箱子生锈严重,她打了破伤风针,效果并不是很好。
半昏迷状态下。
阮柠稀里糊涂的,透过急诊室的门缝,看到两个男人的身影,在拼命殴打着对方。
一人怒吼,“厉城渊,你个恶魔,你个疯子,你个败类!你不是爱宴月亮,不是不管不顾的只在乎她一个嘛!那你还来找阮柠干什么?她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
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有点京片子味。
另一个一拳反击,打的够狠,“你到底是谁?凭什么多管我和阮柠的闲事?”
“我是阮柠的守护神,从今天开始,但凡有人敢伤她一根毫毛,我就弄死她!”
京片子歇斯底里,却偏偏说的柔情万分。
暴力男啐一口混着血的吐沫。
他嘲讽,“保护神?一个乞丐,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你要拿什么来保护阮柠?嗯?!”
“厉城渊,我敢向上帝发誓,你一定会为你此时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而后悔的!”
京片子切换成了德语。
暴力男不屑冷哼,“是吗?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会不会立刻为你的大言不惭而后悔!”
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急诊室的呼吸机输出率开始变高。
阮柠大口大口掠夺着新鲜的空气。
她似乎能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在发生痛苦的病变。
心脏快要爆炸。
大脑里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跟她说,“放弃吧,阮柠,现在死去,你会得到解脱和救赎!”
解脱?
救赎……
滴滴滴!!!
有医生从急诊室里跑出来。
她冲打架的两个男人喊道:“病人情况很不好,你们谁是家属,赶紧签一下急救通知书!”
“我是她哥。”
“我是她男人!”艾诺尔说的理直气壮。
厉城渊挥起拳头,就要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