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兵找来一草席裹了人,拉上马车往义庄去。
“春榭潮的人,到兵马司仔细回话!这琴师,找来时谁接待的,在春榭潮都与谁人说过话的,全部叫来!”
兵爷话,春榭潮的妈妈自然不敢耽误,只得应好。
恰巧她就是那日接待了琴师的人。
人群散开时,有两人嘀咕道:“你瞅着那琴师,像不像秦淮河的葵仙儿啊?”
另一人回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像,而且她这般琴艺,你我都听过,与葵仙儿不差吧?”
那人又道:“若说差,大概只差在心静上。秦淮河的葵仙儿,一日都不一定能弹上一曲,春榭潮这位琴师,日日多曲……”
“二位!留步。”
楼知也落了一肩的雪,快走两步追上人,“两位刚才说此人,像秦淮河的葵仙儿?”
其中一人回道:“正是,我们二人约四五年前特意去听过葵仙儿弹曲,虽说离得远些,但确是像的。”
楼知也点头,忽地大呵一声,“可有人认识应天府秦淮河的琴师,葵仙儿?”
周照无人应答。
能有闲情逸致跑到应天府听曲的,自不是一般人。
他又留话道:“若是有人识得,前去兵马司认人领赏。”
……
楼知也想起了那日三人在春榭潮喝酒时,周献特意问过这位琴师。
他当下便觉得有些异常?
说来巧的很,楼知也驾着马,在下一个路口看见了献王府的马车尾。
他抽了两鞭子,加赶上。
“兵马司指挥使,楼知也,参见王爷。”
周献撩开侧面的帘子,问他:“何事?”
在外,该敬的一些礼还是得遵着的。
楼知也正为着公事,嗓音未减道:“回王爷,春榭潮的一名琴师坠湖身亡,疑为他杀,有人认出那琴师与秦淮河的葵仙儿颇为相似……”
“什么!?”
楼知也也没料到周献反应会这么大。
他使了个眼神,继续说道:“我记得王爷曾与还明一同去过秦淮河,正巧碰上王爷,便叨扰前来问上一句。”
周献道:“确实见过,那人在何处,我随你去看看。”
眼下还不确定人是不是,周献没再多言。
跟着楼知也的马去追那拉人去义庄的马车。
一炷香的功夫后,一马一车便追上了。
“把脸露出来,有人来认。”
周献未下车,他撩开帘子来看了一眼,那女子虽脸色青白,但丝毫未损。
正是葵仙儿!
葵仙儿便是春榭潮的琴师?
她缘何会淹死在小秦淮河呢?
比起这些疑惑,眼下最要紧的,应该是将此事告诉殷问酒!
周献伸手冲楼知也招了招,楼知也凑到车旁。
“正是葵仙儿,你驾马去追殷问酒,告诉她这件事,她往应天府的方向走了。”
楼知也一头雾水,这事为何要告诉殷问酒?
还有,周献怎么知道她具体往哪个地方走的?
殷问酒同他们,都只说是要南下,往云梦泽走!
周献催他,“快着些,追到人了你再问她要解释。”
楼知也不再耽误,转身驾马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