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渺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赶忙再次扶人起来,急切地说道:“琴公子,我可担当不起!
我不过是偶然间得了些灵感,胡凑出这么一曲,万万担不起你如此重的礼数,莫要再为难我了。”
话落,她又赶紧示意陆时帮忙,这效果有点过了。
陆时也才从曲中回神,看向徐渺的眼神晦暗不明。
一瞬间,他便隐藏好情绪,搀扶着琴公子,打趣道:“琴公子,你这一拜下去,徐兄怕是要好几日都睡不好觉了。
今日本就是切磋,交流共赏,你若拜了师,反倒让这轻松的氛围变得拘谨了。
依我看啊,往后大家以友相称,时常探讨琴艺,岂不是更好?”
琴公子被陆时这么一劝,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心中对徐渺的钦佩实在难以消减。
他起身整了整衣衫,仍难掩眼中的热切,“陆公子说得是,是我一时激动,失了分寸。
只是徐公子这琴艺与才情,实在让我折服,往后定要多多向徐公子讨教,还望徐公子莫要嫌我烦扰才是。”
徐渺忙不迭点头,“琴公子客气了,能与公子交流琴艺,那是我的荣幸,何来烦扰一说。”
这时,一直在旁静静看着的棋公子谢玄灵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手,“徐公子这一曲当真是余音绕梁,令人回味。
不过,咱们这考验还在继续呢,陆公子这边棋艺的较量也该开始了。
本来我没打算这么早出现,但徐公子的琴音实在是令人陶醉,想必与他同行的陆公子,也不会叫人失望。”
说着,他看向陆时,眼中满是期待与挑衅。
陆时微微拱手,“还请棋公子赐教。”
棋公子也不多言,手一挥,一旁候着的侍从便迅速收拾好棋盘。
棋公子不慌不忙的摆好一盘,这棋局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黑白棋子错落间,仿佛布下了重重迷雾。
他微笑着介绍道:“陆公子,此局乃是我苦思多日所设,名为‘困龙局’。
至今还未曾有人解出,你且试试,只需破了此局。
或是能走出三步精妙的应对之棋,便算通过这一关了。”
徐渺此刻也在一旁观察,这棋谱看似简单,可一步错步步错,下一步至少要往后想八九步,属实费脑子。
但陆时这个奇葩,不就爱多想吗?这棋定然适合他!
只见陆时目光落在棋盘上,眼眸深邃,神色专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他微微皱眉,片刻后,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抬手间,手指稳稳地夹起一枚黑子,落子干脆利落,紧接着,第二子、第三子也相继落下,下的每一步都胸有成竹。
而每落一下,徐渺都要提着一口气,生怕陆时少想了,走了错路。
棋公子也是越看越凝重,原本带着几分悠然笑意的脸,已经变得毫无表情,冷漠异常。
他盯着棋盘,细细思索着陆时的落子意图。
半晌后,他不禁拍手赞叹道:“妙啊!
你这三步,步步为营,巧妙地化解了这‘困龙局’的龙眼。
我这自诩钻研许久的棋局,竟被你这般轻易化解。”
陆时连忙摆手,“棋公子过誉了,我也只是运气好,恰好琢磨出了些许门道罢了。”
棋公子点点头,真诚邀请道:“陆兄,那就请与在下手谈一局。
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样的对手了,每日与自己下棋,甚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