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长了语调,一副极其臭屁的模样,至少落在我眼里就是这样,仿佛永远不会有障碍把眼前这个少年难倒,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踩在脚底之下踏足。
我好像真的有了可以依靠的“长辈”。
虽然这个“长辈”的本质是个十分不着调的问题儿童,不会照顾小孩,也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而且日常行走在笑我出糗的第一线,但他也是唯一会站出来维护我、给予我支持与依仗的人。
片刻后,五条悟感觉自己的校服被人拽了拽,他低头看去,四目相对,鸢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天边映出来的光彩。
我:“其实我是打算报复回去的。”只是还没开始部署你就把他们团灭了,我坑都快挖好了。
“我就知道小修栗没那么笨啦。”五条悟一改之前的烦闷,“正好,你学习的咒具下次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吸了吸鼻子,我扯出一个小小的微笑:“嗯。”
五条悟:“啧,要哭不哭的,难看死了。”
我:那我直接哭给你看!
哇,孩子哭了。
五条悟:???
呼——一直响个不停的是车窗外的风声。
在五条悟的要求下,司机将本就高配的轿车开出飞速,与隔壁铁轨上的电车平齐,甚至还要更快些。
我趴在车窗边,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向外看去。
不久前经过了市区,高楼林立,街道上全都是未知的事物和我叫不上名字的商铺,现在,轿车正跑在笔直的公路上,伴随着天边橙黄色的夕辉,一望无际。
五条家之外的世界,很大。
“喏,这个给你。”
随着话音落下,我的后脑勺被人用手指戳了戳,我扭头,一眼便看见了单手举着超大号牛皮纸袋的少年。
话说刚刚我就好奇这个一直被监护人拎在手里的袋子了,它看起来有那么大(比划),大到能将我团吧团吧整只装进去。
等等,该不会真的是用来装我的吧?
毕竟,把人塞进袋子里拎来拎去这种事,五条悟好像也不是做不到?
五条悟:喂——
总之,我微微仰了仰头,隔着超大号纸袋,对上了白发少年墨镜之下的苍蓝瞳。
这是什么?
女孩的眼睛里流露出这样的表意。
她的眼角与睫毛还带着刚哭过不久的湿润,秀气的小鼻子微红,不停眨巴的鸳眸中,充斥着想要从五条悟这里得到答案的愿景。
对此,监护人大人不自觉弯了弯嘴角,伸手揉了一把小孩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