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喜欢燕容吗?”
终于他彻底破防。
明月宫的纱帐内,是我的惊呼,是我小声不敢惊扰的求饶声。
德妃那一日不敢踏入明月宫一步,直到第二日天明予润才满意的离去。
三日后,明月宫传来燕夫人暴毙的死讯。
我只是呆呆的站在窗前,我并不惊讶予润的手段,我时而劝我自己,这也是好事,想必我可以帮予润渡劫了,我回去了就可以去仙山了。
仙山是哪里,是无数神女梦寐以求的修行场。
可我伤悲,我的脑海里萦绕不去燕容的那张脸。
可我难受,我忘记不了这五年日日夜夜和燕容的每一分每一秒。
予润晚上又来了,他让内务府准备了很多华服,他还记得我喜欢绯红色,我却如今不喜欢了,只因为燕容说我穿青色的好看。
予润说;朕封你为宋小仪,以后你就是宋慈的义女了,也是朕的宋小仪。
我呆呆的望着窗外,今夜月色朦胧,像极了我低沉的心情。
“陛下会放燕将军回岭南吗?”
他只是冷冷的说;后宫不得干政,这不是宋小仪该关心的事。
我沉默不语,予润终于肯走到我的面前轻轻握住我的手。
他说;这五年朕想你想的狂,朕当年也有错,朕来不及告诉你有多喜欢你。
我内心毫无波澜,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
“宋二你还不明白吗?燕夫人已经暴毙了!”
“陛下忘了么?宋二就是燕夫人,您说过的,燕夫人已经暴毙了,这里已经没有宋二了,只有宋小仪了。”
你狂也好,癫也罢,无非都是徒劳的。
我没有力气冷哼,只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此时德妃端着果子走了进来,她瞧见这一幕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解围,她并非为了我,而是为了宋家。
德妃说;小仪还未习惯宫中礼仪,陛下多担待一些吧。
我望着德妃战战兢兢的模样才明白,这些年宋玉斐的日子也是难熬。
可我却想问问德妃,她是怎么做到的呢?把自己的妹妹拱手相让献祭给予润。
我为何做不到?
或许吧,德妃这样的女人更适合留在君王的身侧。
我歪着头不想看这两个人。
可是我担心燕容,他有腿疾,一到阴天下雨就会难熬。
我望着窗外飘起稀稀拉拉的雨脱口而出;陛下,既然燕夫人已经死了,你就应该放过燕将军,燕将军已经经历了丧妻之痛了,不能在承受其他了。
德妃悲悯的扫了我一眼,她最知我的性情,我能这样卑微的为一个人求什么,想必是真心所致了。
德妃也欲言又止,却看到予润黑着的那张脸怯懦的闭上了嘴。
我疯魔一般的走到予润的面前,扯着他的袖口继续说;燕容是清白的,燕容不该死的,求你了予润,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德妃忽然扯起了我,把我护在身前,她的语气略带几分哽咽。
“陛下,小仪如今精神混乱,想必也不能侍奉君侧了。不如臣妾开解几日可好?”
予润刚要开口,却被德妃制止,我听到德妃说;陛下,在这样下去宋小仪会疯的,陛下也不想要一个疯了的小仪吧?
予润不肯走,就是直直的瞪着我。
“阿穗。。。”
这是宋玉斐第一次唤我的小名。
她遮掩着眼底的倦容和泪光轻轻的握住我的手。
“别再惹怒陛下了。”
我只是摇摇头继续痴痴的问;陛下会放过阿容的对不对?德妃娘娘。
可是德妃却难过的蹙眉险些哭出了声,她用帕子掩住口鼻平复了很久,她瞧着予润不肯说话,怯怯的说;燕将军已经回岭南了,小仪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