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妤望向凉亭内叫嚣的女子,黛眉轻蹙:“那凉亭中坐的人是谁?竟然如此嚣张。”
碧华撇撇嘴,语气不善:“她呀,奴婢认识,是林妙瑜,瑜才人。”
柳思妤有些惊奇:“你怎的会认识她?”
碧华说起这事就气得慌:“还不都是因为她身旁的奴婢小春,才人可还记得您半月前被浣衣局洗坏的那件衣裳?”
见柳思妤还在思索,碧华又靠近了些:
“半月前,奴婢去浣衣局给您领洗好的衣裳,就是那个小春把您的衣裳给弄烂了,还死不承认。”
“小春说自己家主子是从将军府出来的,要奴婢识好歹。当时要不是浣衣局的姑姑来了把这件事情揽下来了,奴婢就跟她吵起来了。一个屋檐下出不了两种人,奴婢估摸着这主仆两个都一个性子。”
碧华正说着,凉亭中的林妙瑜不知为何又突然高声道:
“这烹茶,最讲究的就是品茶的环境,这景好了,茶才香。若是品茗时连带着一同赏荷,定更是一番好滋味。”
话毕,她的声音渐渐落下来,对着一旁的婢女小春责怪道:
“小春,你给我找的这是什么鬼地方?连朵荷花都见不着,等会儿陛下要是在这里不落脚,你回去就等着挨罚吧。”
小春委屈极了:“才人,奴婢每个地方都看过了,真的一朵荷花都没见着啊。”
林妙瑜立马呵斥:“瞎说,我看你就是懒。”
“奴婢没有”
碧华看到这一幕,轻哼一声,附在柳思妤的耳旁小声开口:“果真是一个性子,都不聪明。”
柳思妤笑笑:“你可别这样说。能得到这消息可不容易,这瑜才人也是下大功夫了。”
凉亭里的林妙瑜还在不停地摇着小扇煮茶,另一边的歌声又响起了。
柳思妤待得没趣儿看,转头瞅了眼碧华:
“听陛下身边的公公说,陛下是去见什么景王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让她们就在这里等吧,我们回去。”
“奴婢遵命。”
路过凉亭时,柳思妤往林妙瑜那边欠了欠身子,行了礼。
林妙瑜没有理会她,只是对身旁的小春道:“你看看,连陛下面儿都没见到,这就受不了了,一看就是个没有毅力的。”
她可是在这御花园里等上好几天了,今儿个她出门时还看了,可是黄道吉日,一定能见到皇帝。
小春紧跟着附和:“是啊,一点儿坚守都没有,不像我们才人。”
这话一字不差地传到柳思妤耳中,惹得柳思妤想发笑。
一旁的碧华愤愤不平:“这主仆两个真是一点礼教都没有,嚣张个什么劲儿。”
柳思妤抚上碧华的手,若无其事地笑笑:“不要管她们,让她们等吧,这要是真能等来,那才真是见了鬼。”
途径御花园的另一处,柳思妤才终于寻到了歌声的来源。
荷叶从间的白玉石步道站着一个体态娇弱的女子,与林妙瑜截然不同,这人穿着一身丹青色的素衣,声音忽高忽低,一刻也不停地唱着。
柳思妤突然顿住脚步,目光停留在她头顶闪烁的数字:
十五天。
这女子是什么人?怎的会只剩下十几天的寿命?
柳思妤的思绪还未理清,这时林妙瑜苛责的声音又传来:
“哎呀,别唱了,吵死了!吵得我这茶都不香了!”
唱曲的女子也不服输,歌唱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像是在反抗叫嚣。
歌声和人声夹在一起,吵得枝头飞出一片惊鸟。
柳思妤在碧华耳旁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