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枫并未说别的。”
楚狸浑身一震,她一直以为,重枫把她是女子的事告诉了秦牧羽,怂恿秦牧羽,去杀方海洋,一箭双雕。
却没想到……
原来,她不仅被摄政王戏耍了,还赔上了自已。
一时,她都不知该怪自已太蠢,还是怪他太深沉。
“阿狸,对不起,是我牵连了你,我非但没有护好你,还白白让你担心。”
秦牧羽双眼绯红,
“是我没用!”
楚狸突然哭出声来,“牧羽……”
何止是他,就连她都被算计了。
那个男人,连皇上都觉得棘手,那么多年都没能除掉的男人,又岂是他们能对付的。
“阿狸,对不起,我……”
“牧羽!”
楚狸抱住他,满腹的屈辱不知该从何说起,“国公府咬死了不会放过你,我以为你会死……我怕你死了……”
如果他死了,她不敢想自已会有多伤心。
可到头来,方海洋之死,只是国公府的家事。
秦牧羽误进天牢,也沉冤昭雪。
可她却被扯进了深渊了,再也爬不出来了。
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那个男人只需抬抬指尖,甚至无需花心思布局,就毁了她。
半是担心,半是屈辱与恨意,哭声跟雨声交织在一起,“是我太蠢了,我担心你,我着急……我……”
秦牧羽手足无措:“阿狸,你别哭,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担心了。”
“啊!”
楚狸哭得止不住。
被楚棣迟欺负时,都没有哭得这么伤心。
她好恨。
她要杀了他!
“阿狸!”
她一哭,他也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睛,紧紧的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阿狸,你不要哭了,是我错了。”
“都是我的错。”
楚狸扑在他的胸膛,哭得不能自已。
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在外人面前,都能忍着,可一旦到了亲人挚友面前,再小的一件事,也能嚎啕大哭。
她甚至分不清自已是担心,还是委屈。
长街上,雨雾四起,二人扑跪在地上,紧紧的抱在一起,被雨淋透。
不远处,立着一道矜冷颀长的身影。
男人只手撑着伞,身姿挺拔,宛如青松般傲然屹立,一袭紫袍随风而动,深邃的眼眸睨着那相拥的二人,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却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叫雨水都避着他,不敢沾染。
他高高在上,楚狸跟秦牧羽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形成了极致的反差,同时,也划开了两个阵营。
他是他,独身一人。
而她跟秦牧羽,是‘我们’。
半晌。
他撑着伞,走过去,矜贵的扫眸而下:
“别挡到本王上朝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