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如今他倒成垃圾片里面的主角了——只不过也没什么值得兴奋的,毕竟没有谁家的主角悲催到开场就差点被人乱棍打死,何况王从幸离硬汉男主还有很大的距离,大胸美女就更别开玩笑了。
势能、无序、变革,还有代价,嗯……唐亦洋没说过他能力的代价,但估计应该也不低。
王自启为什么会被刺杀呢?仇人?情杀?还有什么是他应尽的责任?他又需要做到什么?
问题多,线索少,王从幸越想越心烦意乱,他感觉自己在这群怪胎面前就像一只柔弱的兔子,还是被狗熊拿来擦屁股的那只。
偏偏是今天,偏偏是今天呐……
王从幸心说为什么会这样呢?今天明明应该是他人生中第二个篇章的序曲,结果一觉起来却他妈直接快到大结局了——
起码,最起码直到遇见唐亦洋以前,他的人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且本应继续如此的。
父母的离异让王从幸不知不觉间变得会利用表情和语言,让别人得到他们想得到的反应,或者说这种情况大部分人都能做到——察言观色而已,不是么?
只是放在他的身上,可能会显得……极端了点儿。
“幸哥,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
晚饭的时候,梁枭无意间这么评价过他,还是因为刚一起看完部关于人格分裂的惊悚电影。
按照一般人的反应,他应该和好友打诨瞎侃下去,或者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为什么对方会产生这种想法。
梁枭当然是王从幸最要好的朋友,他也以真心相待,而且很大概率在往后的日子里也遇不见第二个了。但在那一刻,面对好友无心的问句,王从幸却在认真地思考:是不是自己曾经哪里“伪装”的不够彻底。
他能和梁枭同床共枕、做到为他打架出头、和他一起吐槽数学老师这节课说了几次“啊”然后傻乐;会和扫地阿姨问好,会把东西无偿借给别人用,也会帮家楼下的大爷收拾搬家的行李——即使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但他也会对谁家孩子丢了表现出漠不关心、对谁家着火了的袖手旁观、对不利好他的一切都高高挂起。
他对礼貌待人其实并不感兴趣,只不过王从幸很讨厌麻烦,而且现这样做会让人们间的交往变得简单些,于是渐渐地习惯成自然了。
这样算虚伪么?王从幸不清楚,他只是想尽可能地规划好那些应该生的事情。假设今天的一切都没生过,那他很乐意继续“演”下去,当个孝顺的孩子,靠谱的朋友,以后再找个感兴趣的工作,结不结婚……无所谓,反正就这么平淡地过上一辈子。
可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唐亦洋却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别说什么“演”自己,现在他竟然还需要真正地去扮演一个叫王自启的人,而他知道即使撒气在唐亦洋身上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现在还指望他对方自己回到过去。
好吧,是有句古话曾说:既来之则安之,但他妈如果把孔子突然扔进这大坑里,王从幸可不信这位大家依旧能镇定自若。
但他同时很反感唐亦洋这种做法,甚至有些讨厌起这个人来。王从幸觉得何必要用什么事情来绑架他呢?用熟悉的家也好,用温暖的回忆也罢,他反正已经到这儿了,想跑也跑不掉。
他当然也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有的情绪他都有,会感到悲伤,会感到快乐,会激动,会害怕,会生气,有喜欢的东西,有讨厌的食物,会惋惜过去,会期待未来……
我只不过更在乎“我”多一些,王从幸这么告诉自己。
他郁闷地啜着饮料,对着紫黑色的地板出神。
忽然一抹耀眼的白光打破紫黑闯入眼帘,紧接着面前传来阵悦耳的女声。
“大男人还喝果汁呀?”
王从幸疑惑地顺着白光向上看去,眼前不知何时多出来个穿着白色加大款T恤的长女孩,此时正盯着他手里的饮料。
原来那并不是什么白光,而是女孩匀称白皙的双腿。女孩长相很好看,五官精致,锁骨分明,脖颈修长,眉眼间流露出几分英气。而且身高不矮,目测得有175,还有那头乌黑的长,衬着女孩的肤色白纸若曦。
顺眼耐看,这是王从幸对女孩的第一印象。只是这么个顺眼的女孩子,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让王从幸不由得莫名感到心虚。
但王从幸很快意识到这股心虚不是没由来的,刚才自己头脑风暴的时候可一直盯着人家的双腿走神呢!
为了避免女孩误会,也避免自己落个变态的称呼,王从幸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两杯‘怠惰’,多冰,加根吸管。”长女孩却打断了王从幸的解释,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的吧凳上,“请我喝一杯吧?”
王从幸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理解女孩这么做的意图,是想说请一杯酒当赔礼么?但他记的可是唐亦洋的账,为自己买杯饮料解解气说得过去,为其他人买这算怎么回事?
长女孩慵懒地用胳膊当枕头靠在了吧台上,丝落下遮住了她的眼睛,但王从幸能感觉到女孩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身上打转,“怎么,不舍得呀?”
王从幸看向卡座那边,却现唐亦洋还在和金帅哥胡咧咧着,丝毫没注意到他这儿。
见此情景,王从幸当即慷他人之慨:“舍得,就当赔礼道歉了。”
管他那么多呢,丸子头你也该补偿补偿我了……他暗自腹诽。
“赔礼?赔什么礼?”长女孩撩开挡住眼睛的丝,问。
王从幸被问到语塞,好在酒保适时端来两杯呈葡萄酒红色的饮料,打破了他的尴尬。
“两杯‘怠惰’,慢用。”
长女孩拿过插着玻璃吸管的那杯,又问王从幸:“你怎么不喝?”